“那日,我哥哥昏睡之时曾喊了个‘青’字,都督觉得我哥哥说的是青楼,过后姑母和我娘却都不信。实在,我也不信,我哥哥乃豪杰儿郎,怎会流连那些烟花之地?姑母和我娘猜想,许是哥哥心中成心中人,闺名里带个青字,是以便在朝中广问此事,查找谁家蜜斯闺名里带此字,成果找出两人来,便是郑姚两位蜜斯。”元钰没提元修曾对家中说过他成心中人之事,只说许是有,此话也是为了给宁昭留些脸面。
这模样谁也没留意,一屋子的贵族蜜斯打量着暮青,暮青也扫了一目炫厅,晓得坐在元钰身边的那少女应当便是宁昭郡主了。
大哥护短,二哥夺目,大嫂和顺,二嫂麻辣。
元钰却道:“你家蜜斯在我这儿出了事,我自是要卖力,我把英睿都督请来了,他定能抓到那凶徒,为你家蜜斯报仇。”
她爹是真男人,视她如掌上明珠,护家有力。
孟夏醒来后,恨不得立即再死一次,面前是甚么环境?
宁昭面色淡了些,坐回椅子里,把脸转开,神态有些得志,自嘲笑道:“没甚么不成说的,盛都城里无秘事,另有谁不知此事的?说吧,抓着凶手,大师都好放心。”
元修当时伤势危重,元敏和华郡主为了要他欢乐,八成是自作主张把人给抬去侯府了。
众意如此,宁昭只好承诺了,“那我在此等着,你和她们都回房歇着吧。”
“这……蜜斯的女红针脚,奴婢怎会瞧不出来?再说,这帕子上绣着的小荷是前些日子蜜斯刚绣好的,奴婢曾与蜜斯说过,说春日里用这绣图不应时节,蜜斯却说成日看那满园的杏花桃花看得都厌了,再有两个月便入夏了,春用夏图,夏用秋图,倒也新奇。”
“那就是了。你放心,都督若查此案,也许一夜就能抓着那凶徒。早日抓着人,我们也好早些放心,免得提心吊胆的,不知谁会是下一个死在那凶徒手上的人。”元钰看向花厅里坐着的贵族蜜斯们,那些蜜斯们听闻此言,皆暴露错愕神采,纷繁称是。
……
那丫环从命而去,稍时带返来一个面色哀思的婆子,那婆子明显传闻郑青然已经死了,进了花厅便噗通一声跪下了,道:“郡主,蜜斯,可要为我家蜜斯做主啊!”
元钰一愣,脸儿一红,忙低声叮咛身后的人,“去把那婆子找来!”
花厅里却静了静。
元钰看了宁昭一眼,“宁姐姐……”
那婆子拿袖子擦了擦眼里的泪,盯着那帕仔细心一瞧,点头道:“没错!恰是蜜斯的帕子。”
“这……自是信的。”宁昭垂眸笑答,面含春粉。
“还不是怕你着凉?你若不肯服从,我必将你去海军大营之事回禀郡主,看她不罚你!”
相府的庄子里灯火透明,贵爵公卿府里的蜜斯们齐聚在花厅,传闻郑青然死了,迩来残杀女子的那凶徒到了断崖山上,蜜斯们无不惶然。
元钰醒过神来,顿时有些烦恼,她竟忘了此事。
“都督也许有话要问,都归去了,谁来答话?”元钰不想回屋,她看向那些蜜斯,“让你们的丫头回屋取面纱来,都将面庞遮上,再传侍卫们在花厅外守着,如此光亮正大的,另有谁能传出闲话去不成?”
暮青进了花厅,闻见花厅里有淡淡的姜汤气味,见元钰眸子敞亮,未见病容,内心松了口气,面上却还是冷酷,只微微点头。
宁昭一愣,“此乃盛京府的案子,死的又是郑大人之女,英睿都督乃是武将,查察此案怕是不太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