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抬爱,门生自当极力!”韩其初领命,随即指着舆图道,“海军大营择地而建,营区间有水壕,五个营区拱卫一座军侯大帐,望楼林立,夜里另有巡查哨,以四人之力想要夜袭万人大营,看似痴人说梦,实则可行。”
月杀、韩其初、刘黑子和石大海站在书桌前,一齐看着桌上的两张舆图,刘黑子和石大海拿眼直瞄暮青身后,白卿立在那儿,正含笑望着舆图,兴味颇高。
刘黑子和石大海愣了一阵儿,俄然便镇静地站直了身子,齐声道:“想!”
“袭营!”暮青一拍两张舆图,“围过来!”
“门生不敢妄自测度。”韩其初谦善道,脸上却有憋不住的笑意,“不过,若真如门生妄自测度那般,都督此举可不刻薄。”
“嗯。”暮青淡淡应了声,接着听。
这一走,走了两个多时候,暮青带着三人蹲在大泽山阴处的一处空位上时昂首望了望月色,估摸着是下半夜了。她将身上的舆图拿了出来,月光自树顶上透下来,照见少年的手指在舆图上划了划,顺着林子指出去,“从这儿出去有条巷子,泔水和粪水车会颠末此处,我们往前走一走,就在林子里等。”
烧……
石大海一听,苦瓜脸重露笑容,拍着胸脯包管,“都督放心,俺这门不是白守的,俺必然忍得住!”
虎帐人多,易传疫病,是以兵法中对安营扎寨甚是讲究,每个营区都建有茅房,茅房不成离营房太远,免得白日练习时,将士们如厕后不能及时归队,但需离水源和储藏粮草之地远远的。人畜每日所留下的泔水、粪水都要及时埋葬燃烧,因拉送燃烧时味儿太难闻,这些活儿都是夜里才调,只要战时才白日干,因为怕夜里有特工混进虎帐。
暮青轻装出城,走时只骑着战马,带只小承担,里头有一身衣袍、一只小火油罐子和一支火折子。这设备除了韩其初,其他人都是一样的。
暮青对此并不料外,但南大营和西大营,刘黑子和石大海却争论不下,西大营的军侯大帐最易取,两人都不想要,都想选难的,终究暮青给两人定了下来,刘黑子取南大营,石大海取西大营,刘黑子虽腿脚不便,但他身形削瘦,夜里易于埋没暗藏,而石大海本籍江北,水性不佳,各大营之间有水壕,他想畴昔不太轻易。从彻夜奇袭的大局来讲,需求他择近处行事。
她又从身上拿出三块调兵虎符递给了月杀、刘黑子和石大海,“大乱一起,为防有人不识你们,刀剑无眼,可拿着我的虎符和你们的亲兵腰牌亮明身份,并命各营都尉军侯到中军大帐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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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三十里处有湖,名曰大泽,五万海军的营帐依草泽而建,一个营两千五百人,共二十个营,各营区的漫衍、望楼漫衍、岗哨漫衍、巡查哨漫衍,以及木墙、水壕、陷马坑等的漫衍尽在图上!
“兵者诡道,战时敌方可不跟我们讲仁义刻薄。”暮青见刘黑子和石大海还没反应过来是何事,便问两人道,“你们两小我这两个多月以来特训甚是辛苦,想不想查验一下服从?”
韩其初毫无不测,笑道:“欲去东大营,需先穿过西大营,都督可顺着西大营的二营摸畴昔,二营的都尉是从西北军里挑的,此人杀敌英勇,心胸抱负,可现在两国媾和,边关无战事,将领无军功可领,日子没了盼头儿,他不免会对练习忽视懒怠。有其姑息有其兵,二营必然最疏于夜防,都督可今后处潜过,到了东大营后需绕开章同所率的一营,他现在心性已成,可不再是新兵当时了,一营必然是夜防最周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