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丘顶上是寺主与上座的寓所,等闲不与人见,门生曾闻,有人见飞鸟从中死而复活,还说曾有大佛平空而坐。”
说到此处,他看着知客僧:“这般时候,如何能将半腰之院与别人入住?除非那位君侯也是转世之仙,不然断无能够!”
劈面和尚点头道:“此番措置,是事出有因,实是那位君侯来得巧了。”
他说到此处,神采亦镇静起来:“自山丘半腰处始,就是寺中大和尚的住处,传闻就有佛主庇护,山顶佛光覆盖此处,平常的病症住上三日就能好转,若能住上七天,还能益寿延年,传闻……”说着说着,他抬高声音,“另有那女客女扮男装,住了七日,是以得子!”
到了最后,陈海肝火难消,马吾也是一脸遗憾,但他们清楚,能做出决定的,还是君侯本人。
他想着这会沾了恶鬼邪祟,被佛光压抑,若真有神异,说不定更加痛磨难耐,还不如住在平常客房,能得安宁。
老衲人神采稳定,道:“我方才来时,望过那位君侯,虽不如陆忧,但在平凡人中,也可称为人杰,总不能反目,只是缘法如此,若贰心中一口气不伸展,也不消强求。”
陈错听着,也觉该是如此,但另有顾虑。
那王瑾与陶薄又与陈错说上几句,便有和尚来寻二人,他们先行告别,说是明日再聚。
殊不知,他口中的君侯,正盘坐床上,深吸了一口气。
老衲人沉吟半晌,道:“自那侯景激发太清之难后,仙道元气大伤,现在的算计,不过五五之谋,是以年初以来,各仙门宗派行于凡俗之人渐多,尔等无需穷究。”
陈错听着,就有些惊奇,再看劈面两人,不由佩服起来。
两僧一惊,而前面露恍然。
那王瑾更是收回话头,道:“见着君侯,一时欢乐,倒是跑了题,还是说回这归善寺吧。”
陶薄点点头,又先容起来:“归善寺依着一处山丘而建,前院众殿位于高山,而寺中和尚寓所则环绕山丘,有三六九等之分,最平常的是小丘的最核心,此处是平常僧众和普通住客的寓所,与平常居处一样,我等便借宿于此,再往里就分歧了……”
知客僧闻言,只得感喟,合十点头,表示了然。
“将本身当神来养,心中观想……”
二人却点头说不知了。
“恰是。”
马吾立即绝望几分,讪讪道:“小人不敢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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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错则是擦了一把盗汗,又看看知客僧拜别方向,身上压力更加沉重。
二僧不免惊奇。
王瑾则对陈错道:“以君侯的身份,定要入住半腰之处的,有何神异,到时一住便知。”话落,面露恋慕神驰之色。
知客僧道:“总归是能通融的,半腰之院不是只要一间,让临汝县侯住上几晚,有感佛法精美,便是不能皈依我佛,亦足以成为强援,今后还能引来南康王。”
知客僧二人都是躬身问候,口呼“上座”。
陈海当即就色变,道:“你说这话是何事理?我家君侯多么身份,竟然要与平凡人等厮混一处,的确荒唐!”
老衲人又对知客僧道:“你往前殿,和那位临汝县侯申明,他若不肯,也就罢了,道歉过后,便送走吧,老衲今后亲身写信聘请,让他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