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室里亦芝在服侍孙立言沐浴。红着脸给他搓了澡擦了身子,亦芝暗自光荣水雾满盈,叫人看不清她飞红的脸颊。卫国公虽年过三十,但因为长年闲散,只知吃喝玩乐,不消忧愁生存,面庞瞧着仍像二十岁的少年郎。她隔着薄薄的帕子感受孙立言魁伟的后背,结实的大腿,精瘦的窄腰,以及巨大的……
孙立言晓得老婆的脾气,不敢违拗,但在真滚去沐浴之前,又不甘心肠狠捏了把高氏的肥/胸/脯。高氏嗔了他一句,人却早溜进净室,脱/衣沐浴了。
穿过穿堂,过了正厅,便走到正房,中间游廊上很多绫罗遍身的丫环,或端着摆盘,或拿着器皿,来交常常没有半点响动,连平彤也不由敛气屏息起来。正房的廊外摆了应时节的花草,挂了色采不一的鸟儿,几个丫环立在门边,一看到承钰便笑嘻嘻地赶着迎了过来。
但是一下船,便有国公府翠盖朱缨的华车来接,而陆玉武的二叔陆平里也骑着马在等他。陆玉武来回泉州迟误了大半个月,落下了很多功课,这是对他一贯峻厉的二叔所不能忍的。恋恋不舍地把承钰扶上马车后,他的确是被陆平里揪着耳朵跨上马的。
喝药不可,陆玉武就搜肠刮肚地想其他体例。巾子沾了酒搭在额头上,让平彤用浸了酒的帕子给承钰擦身子,给承钰泡温水澡,不断喂承钰喝热水……不眠不休地看了她三天,到本日承钰的额头摸着才不烫了,并且睁眼要了一碗红豆莲子粥喝。
亦芝端了盆月季花铺满的热水进屋,就瞥见自家主子穿了身石榴红胡蝶穿花薄纱寝衣,青丝垂腰,坐在花梨木九屉打扮台前用和香粉悄悄敷脸。
“我和你说过的阿谁梦,梦里的小女人真的和玉武画像上的女孩儿一模一样。”
高氏醒来后惊魂不定,本来她还觉得是家中有丧事,被邪祟缠身才梦魇了,请了羽士作法,这个梦还是跟了她几日。直到她把梦里女子的模样记熟了,却发明外甥陆玉武送给老太太的一张画像,说画中人是姜承钰,她在旁一看,惊觉梦中人和画中人竟相差无二,特别那双眼睛,像极了嫁到泉州的小姑子。
刚把一双嫩如翠绿的手指泡进热水里,孙立行便排闼出去了。他本日提着新得的一只金刚鹦鹉,到他的纨绔圈儿里夸耀了番。他这纨绔圈儿大略是从儿时就了解的公子哥儿,和他普通或袭了爵位,或在六部随便哪一部挂了个浮名,成日聚在一起,不是打马赏花,便是赌牌喝酒,把芳华华侈完了,又来消磨中年。
看着熟睡畴昔的孙立言,高氏内心很不是味儿。这个明显比她长几岁的丈夫,恰好总像个永久长不大的孩子,喂饱了就睡,毫偶然事。年青时姊妹们得知她要嫁的是卫国公世子,无人不恋慕,忽忽数年,当初嫁的远不如她的,因为丈夫勤恳务事,也能封了诰命和她比肩,而本身这个丈夫,空有爵位没有实权,的确就是绣花枕头一草包,白生了副好皮郛。
高氏淡淡地“嗯”了声。她虽年近三十,但保养得宜,生养过三个孩子后身材更见丰润有致。细细的腰肢鼓鼓的胸脯,下边不忘翘起的屁股墩――是个让男人眼馋的葫芦身材。不过她不让别的男人馋,只要馋得住她的丈夫卫国公孙立言便可。
公公前卫国公丧仪那段光阴,她一睡下便会做一样的恶梦。梦中她的宗子孙怀缜身染沉痾,缠绵病榻,她端药返来,却见一个小女人背对着她,手里握着匕首就往宗子身上扎。血染红了被子,小女人转过身来,一双桃花眼寒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