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彻摸摸承钰的头发,内心感觉欣喜。“你罗姨娘虽有了身子,但你今后有甚么需求,还是来找她要,她开了库房,固然拿给你。”说话间,又看了眼罗姨娘。看来,承钰屋子里少了安排这件事,父亲已和罗姨娘提过了。
归去的路上平彤悄悄在她耳边嘀咕道:“女人,我们今后给老爷请了安,还是回本身院里用饭吧。我看少爷一向盯着您看,两只眼睛鼓鼓的,眸子子像要蹦出来一样,面色发青,奴婢看着,实在有些渗得慌。”
她们有何事?承钰一起盯着看畴昔,只感觉背影熟谙,下了车,还是平彤说了声:“那不是钟嬷嬷吗?”她才想起来。
“上回听你说,你母亲成心把你许给这孟府的嫡宗子?”是姜韵朋友的声音,承钰记得她仿佛是林府的嫡蜜斯。
杜姨娘连连摆手,最后还是说了起来。“我也是怕和二蜜斯说了,平白给二蜜斯招些烦恼。当日夫人住着正房三间屋子,我和罗姨娘各占一间耳房,说来我那间离夫人还近些。有一晚老爷仿佛很活力,摔了盏茶出来,茶水都泼到院子里了,杯子给砸得碎了一片。”
“不过夫人有身后,倒不大见夫人戴了……”杜姨娘说到此处,挑了挑双眉,收了话尾没再说下去。
她嗤嗤笑了两声,说道:“但也耐不住别人家底薄弱,他父亲那官儿,我听我母亲说,随便捞一笔,就能有浅显官员一年的年俸呢!”
钟嬷嬷是当年她母亲从都城国公府里带来的嬷嬷,是孙氏的奶母,从小也非常照顾心疼她。母亲不让她吃的甜食,钟嬷嬷还会悄悄喂她两口。只是母亲归天后,钟嬷嬷仿佛家中有些事丢不开,向父亲告了归,父亲也就让她回京中去了。
“谁奇怪!”姜韵嗤鼻道。
姜韵把姜彻贴得紧紧的,涓滴不肯放松,一张施朱抹粉的面庞上尽是架空她的戾气。承钰偶然去碰钉子,还是捡了个边沿位子坐下。不过幸亏这回葳哥儿没再哭闹,只睁着双眼睛,半警戒半打量地望着她。
承钰笑她怯懦,“一个小孩子有甚么可骇的。”但也承诺今后不在罗姨娘那儿用饭。葳哥儿防贼似的把她盯了一早上,她内心实在有些别扭。
“小山……阿谁小山到底是谁?”承钰喃喃道,阿谁害得父母离心,家宅不宁的小山究竟是何方崇高?
承钰点头,“那便有劳姨娘了。”
毕竟是没有可用的人手。府里高低,哪个不是罗姨娘的人。她这个蜜斯就算嫡出,过几年也得嫁出去,下人凡是有个心眼的,也不会冒着获咎罗姨娘的风险来帮她。
承钰徐行上前,“还没用过呢。”声音软软糯糯。
罗姨娘接了父亲一个眼神,忙点头笑道:“钰姐儿前儿说屋子里短了东西,不过是我瞧着夫人的东西贵重,让人给好生收在库房里了。现在姐儿提起来了,我便顿时叫人开了库房,一并给姐儿取返来。”
并不是她用心要偷听别人发言,只是姜韵和她的蜜斯妹走到这处便停了下来,并且话语中仿佛还触及她的母亲,她不得不听下去。
车快至门前,承钰撩了车帘,便瞥见一个老婆子在自家大门口盘桓,矮小肥胖,一身粗布青衣,边上还带了个十二三的小男孩,也是一身短褐打扮,身材清癯。
这个新年过得平平而有趣,从正月初二起便在不断地走门蹿户。姜家自祖上早分了家,无法支庶不盛,各房人丁都不畅旺,最后数下来,亲戚还没有拜访的姜彻同僚多。
“承钰本来就在那儿的,天然风俗。传闻罗姨娘有了身孕,父亲陪着她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