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过了好久,一向背对着城门的方向不晓得走了多久,他又开了口。只这一次不再是沉重冰冷的,极轻极轻,仿佛一道暖风拂过谢青芙心诽谤痕累累的处所,教她感觉一阵酥疼。
“你出城来办事?”他问。嘶哑的声音划过谢青芙的耳朵,只是简短的几个字,却教她恨不能闭上眼睛尖叫起来。她忍了又忍,将心间那种刺痛得让她痛不欲生的情感压下去,更加用力的抓紧他的袖子。
“李大嫂,您还记得我吗?”
谢青芙婉拒了李大嫂要帮两人洗衣裳的话,只将感激的话都说了一遍,这才搀扶着沈寂进了布帘子后。她三年前便在这里住过几天,此时见这房内安排仍如三年前普通涓滴没有窜改过位置,故意多看几眼又怕沈寂生疑。终是低了头,从两套衣裳里找出了沈寂能换的那一套。
“你们先将湿衣裳换下来,一向穿戴湿衣裳会染上风寒的。”说罢又翻开一边的布帘子,“换下来的衣裳便先放在一旁,吃过饭了大嫂再替你们洗洗。”
氛围中满盈着湿冷的泥沙味,沈寂跟着走了不过几步,便压抑着疼痛嘶哑道:“这不是回城的方向。”谢青芙不答他,只是将他的手握得更紧。沈寂脚步慢了下来,似是在迟疑着要推开她。谢青芙终究咬牙道:“你如果推开我,我便把伞扔到一边去。你想淋雨我陪着你一起,你想抱病我也陪着你,总之本日我必然不会放开你的手,你能够尝尝。”
“我没事,你去办你的事吧。”他说着还伸开眼来看了她一眼。那种清寒似萧萧落雨,又似被他用指尖轻抚普通暖和的目光,谢青芙已经有好久没有见到过了。她鼻子一酸,明晓得他是觉得她要走以是强撑着看她最后一眼,面上却只能强装着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