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该来的来了,也有些该来的没有来。
“没甚么。”苏岂面露一丝倦怠,似是踌躇了一会儿才问,“我累了,想归去歇一歇……行吗?”
兰苑里就住了苏岂一小我,冷冷僻清的。赵恒打发了跟着他的下人,单独一人走到兰苑,推开门出来。
赵恒一把捏住他下巴,眼里仿佛有两团火在烧:“你巴不得跟了他出府,便能够逃开我了是不是?”
那身影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走近了世人才发明,那少年生了一副极好的样貌――肌肤白净五官清隽,莹莹烛火照在他脸上,如同刚要化开的一片初雪,让人狠不下心来看,却又忍不住不去看。
苏岂话音未落,赵恒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赵恒手劲很大,一巴掌就把人半边脸打肿了。
赵恒本来就是想来看看他,看完就走,苏岂这么一问,他反而不知该如何答复了。
“在想甚么?”赵恒问。
门外跑进一个小厮,急仓促找到王府总管傅文博,私语了几句。傅文博听后直皱眉,走到赵恒身边低声问:“王爷,勤王爷那边打发人来送礼了,说是另有几句话带来,王爷见是不见?”
赵恒进房里,见床上躺着一小我影,侧身背对他。他走到床边,看着那张熟睡的脸――苏岂闭着眼睛,也不知是不是梦到了甚么,咬着唇,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脸上的神采说是痛苦也不为过。
王府外车马停了一条街,还不时有客远来,府内张灯结彩、光辉敞亮,庭中筵席摆开几十桌,坐满了朝廷大小官员,多是常日里与宁王赵恒打过些许交道的人,特地来赴他庆生的酒宴。
当朝天子子嗣未几,迄今封王的只要四个,别离是睿王赵惟,勤王赵恺、宁王赵恒和静王赵怡。赵惟是皇后所生嫡宗子,当王爷没两天就名正言顺册封了太子,可惜五年前竟因病归天了。
“怎可不见?”赵恒笑了笑,“让他出去吧。对了,你去把苏岂给我找来,大半天的也不见小我影。”
赵恒伸手摸了摸他脸和额头,没发热,心想也不知是真病还是装病,但没再究查。
“咳……”曹太师抓着酒杯猛灌了一口,不想愈发难以忍耐,眼睛不住地要往苏岂那看去,“真是个……”
“大夫看过了,风寒罢了,没甚么大碍。”苏岂声音淡淡的,“王爷深夜来此,莫不是有甚么叮咛吗?”
赵恒的行动可谓非常密切,明眼人一看就懂这少年为何受宠了,苏岂瞥到席间一些官员说不清是甚么的目光,内心蓦地火起,而这火气又被他一点点压下,只低声说:“昨夜受了风寒不大舒畅,忘了和总管乞假,请王爷恕罪。”
“你说――跟谁不是跟?这就是你的心机?很好,你很好!”赵恒松开手,被气得不轻,眼底都是戾色。
“本日见到的阿谁曹太师,对你但是很上心,我看他差点忍不住向我开口要你了。”赵恒冷冷地说。
“这、这――”中间官员赶紧堵住他口,“周长史!切不成胡说话!”
曹太师一门心机全在苏岂身上,感觉走近了看,这少年更比设想中轻尘脱俗,实在让人移不开目光。
他就活的这么不高兴吗?赵恒内心这么想着,伸脱手重抚了抚苏岂皱起的眉,却不防一下子把人弄醒了。
“是。”傅文博领命后退下,独自去了王府后院。
苏岂说:“王爷若无事,不如早些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