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潭月脚步迟疑,虽知本身技艺不精跟上去反而是费事, 但也不放心就如许拜别,便从怀中取出两枚药丸道:“玉姐姐,这是拿睡莲根茎磨成的药丸, 服下后便可制止尸毒入体, 你们要多加谨慎。”
“雕虫小技,寒蝠掌这等不入流的毒功也敢拿出来显。”秦红药倏的拔剑而出,剑光迎着掌风接连劈出,掌风被她剑势一逼偏到了石碑坟包上,只刹时坟头夷平空中被轰出庞大浮泛。
“你去,这里毕竟尸毒伸展,你不能久留。”秦红药反手抓住她手腕,两人一齐拔身而起,在空中聚气用力一甩,萧白玉借力如闪电般窜出数丈。三具活尸连环跃起,向她猛恶扑至,她挥刀刀芒洒下,将追逐而至的活尸击落几尺,只是活尸不需调息便再度扑上,她在空中身势受阻,再被活尸一拦,目睹着又要落回三人的包抄圈。
另一边两人谨慎地走进了坟地深处,一个坟包接一个的细心看去,虽情势粗陋只要一块小小的石碑立在坟头,但坟前各自放着花盆生果,那花朵素净是近几日摆上的,足见情意之重。整座后山沉寂无声,飞鸟不鸣走兽无语,只要偶尔一闪而过的索索声更显阴沉。
灰衣人俄然伸手腾空一抓,一股阴柔的力道顿时在四周腾起,力道不竭拉扯,似是要将处在掌风中的人扯破普通,山上气温骤降,仿佛晨光也在他掌风中暗淡下来。
她剑光裹挟着内力劈面而来,灰衣人却不躲不避,他蓦地目光一亮,森然道:“你体内竟有三尸旱魃虫的毒液,你真当三尸旱魃虫只短长在中之入体者必死么,你固然百毒不侵,但你可知被我精血豢养出来的毒虫,连毒液都受我节制么!”
见她已经离开了尸毒范围,秦红药反倒不急不躁,只回剑护住周身,任由活尸不竭撞上又被挡回。她知三尸旱魃虫炼出的活尸乍见凶悍,却保持不过一个时候,因这毒虫过于狠辣,不但要以百具尸首豢养,还需吸食仆人鲜血,才可听其调派,活尸若超越一个时候,毒虫便会反噬控御之人,普天之下还无人敢冒如此风险。
男童脚步沉重迟缓,又极有规律,三人分站三角,一步步向两人逼近,尸臭愈发浓厚,中人欲呕。秦红药长剑出鞘,如一泓秋水,剑尖直指男童头顶的百会穴,这些人本就死去多时,又怎会再死一次,独一的体例只能将他们体内的三尸旱魃虫迫出,才气还他们安宁。
衣衫被他掌风带的列列作响,秦红药身形不动,双掌平推内劲鼓励,掌心腾起一冰一火两道淡光,顷刻风云裂卷乌云涌来,层层暗影同那道阴柔的掌力蓦地相撞,眨眼间晨阳都摇摇欲灭。
不出所料,仅过了不到二十招,活尸的行动已痴钝了下来,身子摇摇摆晃,力道大减。秦红药顺势出剑,三剑顺次刺向三具活尸的头顶,直插向下,几近同一时候,三具活尸行动骤停,手臂生硬的张在空中,悄悄一晃便轰然倒地,只见几只一样拇指般大小的小虫从活尸的嘴巴鼻孔中钻出,探头探脑。
她咬紧牙关,硬是将唇角咬出点点血迹,脑海更加腐败,身子在空中猛地一转,左掌已裹挟了千钧之力,诡异的绕开了灰衣人的伸出的双掌,一掌猛地击在他头颅上。只听噗的一声闷响,秦红药终究变了神采,她这般刚猛的一掌击出,却仿佛只是打中了一个空袋子。
这些活尸不但活络且力大无穷,石碑被他们悄悄一抓立时化成石屑残灰,萧白玉刀光脱手而出,明显他们血肉已极其脆弱,一动便掉,可刀光刺在这些活尸身上只觉如中铁石,寸步难行。她手腕一转,刀尖运上了尽力,只听扑哧一声,弯刀惯体而入直将一只活尸刺了个前后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