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已熟谙至极的容颜此时映在眼中却格外陌生, 不见她勾起嘴角暴露似灵动似刁蛮的笑意,也不见她低眉垂眸温宠的模样,只木木的直视火线, 眼瞳中仿佛都没有本身身影。她手掌忽地一抬, 看似轻描淡写的平平推出,却有一股泰山崩于前的力道铺天盖地囊括而来,只觉胸口一痛就被她掌力迫的没法呼吸。
秦红药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双手用力过分都僵在她腰间,咬着牙一点点放松了下来,最后有力的瘫在地上。萧白玉伏在她身上也没力量再转动,眼也不抬的问道:“这是那边?”
她一举一动迟缓沉重, 又能力无穷, 萧白玉不肯还手, 也不敢躲开, 恐怕她此时丧失神智力道收势不住冲下山崖。弯刀一转,刀背向外横于胸前,双腿分立运功于掌,一步未退生生挡下她这一掌,顷刻手臂如灌铅,本就未平复的气味狠恶翻涌,一股脑冲上喉头,牙关死咬才将那口甜腥压了下去。
“你……”她话刚开了个头,就闻声灰衣人在身后冷哼一声,刹时背心处有一股锋利的疼痛,有漫漫酷寒自背心那一点伸展满身,同她之前落空认识时的处境一模一样。她心知灰衣人又想再度节制本身,指尖下了死劲嵌入掌心,狠声道:“白玉,抱紧我。”
灰衣人兴趣盎然, 嘎嘎的笑了几声, 他未想到修罗教恶名远扬的秦护法竟和九华派掌门人一道同业,想来这一起是为她挡了很多刀子,不然萧白玉又怎会活到现在,还孤身犯险,明知前路险阻还硬要来救。脸上带着的般若面具仿佛也狰狞的笑了起来, 阴沉森的看着秦红药一步步走上前。
她睫毛上的冰霜已肉眼可见的速率熔化,她却连眼皮都不眨,双臂悄悄一挣就离开了弯刀的压缚,反手一掌拍向萧白玉的肩头。这一掌下去萧白玉连退几步,踩在绝壁边身子一晃就滑落一半,弯刀在空中划出一道深深的刻痕,最后死死的钉在山壁边沿,悠悠的把她吊在空中。
“那冰魄针扎在那边,给我看看。”萧白玉本身也是满身疼痛有力,坐也坐不大稳,秦红药仓猝扶了她一把,让她靠在洞壁上坐好。
萧白玉双眸倏得瞪大,刀势蓦地一阻,最后关头用尽尽力偏开刀尖,似是崩到满弦的弓俄然断裂,身子狠狠的撞在山壁之上,又有力绵软的弹落在地。她再按捺不住,一口鲜血喷在雨幕中,转眼就被雨水冲刷的一干二净。
灰衣人见她如此不自量力,嘲笑一声,双手一合阴柔的力道覆盖本身,只待她靠近一招毙命。他手指成爪已伸在半空,却不料秦红药瞧都没瞧他一眼,飞身至绝壁边纵身一跃,带着萧白玉自万丈高山上直直坠下,两人的衣衫似是缠在一起,在暴风大雨中扭转出断交的弧度,眨眼消逝在云雾中。
在暴雨中再感受不到身材的存在,天再也看不见,在无穷无尽的风雨直往下沉,萧白玉紧闭着眼,面庞贴在她锁骨处,双手紧抱着她的窄腰,仿佛六合之间只要她是实在的,只要死死环住她才气感到本身还是活着的。
刹时其他的统统都离本身远去,不管是她冒死相拼过的黑衣人,还是念念不忘的阎泣刀,都纷繁扬扬洒在空中,眼中间中只留了一个秦红药。
满身骨骼剧痛,也说不上来详细那里伤着了,在大雨倾泻中各处都火辣辣的疼,只剩一柄弯刀还紧紧攥在手中。她强撑着抹了一把脸,撑着弯刀倚着山壁摇摇摆晃的又站起来,见她这般模样还能再站起家,灰衣人掩在面具后的神采也变了一变,嘴角微微抽搐,最后还是重重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