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朴真听他说得促狭,不由好笑,李知珉看她嘴角微弯,不由也多说两句:“但有才学之人,总不肯情愿胸中所学就此藏匿,少不得喜好夸耀一二,此人又兀傲狷介,你多哄哄他拿出些真才实学来,和他多学点儿。”
这日李知珉却带了上官麟过来:“上官公子一向说嚷嚷说要抄书,又说要和宋霑先生也学点东西,本王想着抄书轻易,等朴真默诵出来,送一本到上官家轻易得很,但想要靠近宋先生,这却要和宋先生说说了。”
“传闻上官家蜜斯才调过人。”
又喝了几段,宋霑喝多了,一旁高谈阔论,又叫赵朴真找了别的一本书来,指导着批评,说得酒鼓起了对赵朴真道:“琴棋书画,哪样我不会,教你一样,包你就算分开王府,也有个安身立命的本领!”
李知珉倒没有甚么不喜的神采,他给赵朴真说宋霑的来源:“宋霑少有神童之名,在乡里曾连第榜首,文采斐然,文如青钱万选,厥后得落第子,便不肯插手科举,圣后之时曾下诏召他入朝,他辞了,说不欲事女主,圣后当时非常没面子,却也拿他没体例。到先帝之时,严荪曾召他入朝,他又以母病去官,到了父皇这一朝,因东阳公主不喜他,觉得他以拒官求名,沽名钓誉,实无才调。”
宋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盛名之下实在难副,还是庸人太多,致凡女成名,上官世家大族,吹嘘的人还少吗,不过都是看她老子面上罢了。”
宋霑喷饭:“不错不错……你一个凭借王府的侍婢,有这类设法,可贵,可贵。”又正色道:“但愿来日你能记得你这句话,你是本身想学,而不是为了甚么人,甚么事,这是学之大道,现在天下男儿读书,不为名利,便为显达,倒不如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女娃娃晓得事理。”
上官麟涎着脸笑道:“我父亲生日快到了,前儿我惹了他活力,想着好歹抄一本书给他,停歇他白叟家的肝火,这本书既然宋先生都奇怪,想必我爹也必是喜好的。宋先生好歹帮我一帮,另有赵女人。”他连轮作揖,“前次是我不对,给我个机遇吧。”
端五宴散后,赵朴真在宴上大出风头的事传开,几个从宫里一起来的女官都有些反应不一,固然面上还是和畴前一样,但到底有了些生分。
赵朴真怔了怔:“但是我想学画画啊,听宫里姐妹说,在外边过年过节,替人画几笔年画,都能挣好多钱呢。”
赵朴真想了下问:“传闻东阳公主很像圣后。”
赵朴真猎奇问道:“那中宗之时,先生为何又拒官?”
“他说要亲身来抄书,我已许了他每日来华章楼,你到时候欢迎他便是了,华章楼高低尽你调配。”
宋霑寂然道:“列朝列代天子,多有庸者,大不如她。”
赵朴真道:“传闻圣后学问很好。”
但是这画还真学起来了,颜料纸张,华章楼里都是现成的,说学便学了起来。学画这事赵朴真禀报了李知珉,李知珉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常日里也不太来打搅,但也并没有决计躲避,偶然候还是和清客们在华章楼筹议些事情,见到宋霑也是客气得很,并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