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山听她说,瞅了她两眼:“你又晓得那些放逐犯手上有性命?海堂和你说的?”
陆佑庸裂开了嘴:“我就服他这一点!我总感觉我没跟错主上。”
公孙锷缓缓点头:“也是看王爷俄然退守长安,再加上朝廷中现在局势,另有你这边的安插,我才悟出来的,倒是王爷早早就布下这些背工……实在是,深谋远虑,心机深沉。”
白素山沉吟着,白夫人又道:“另有,那李相公固然看着身子骨有些弱,他和他身边的那侍卫,看着都一股煞气,和我们海船上用的那些放逐犯们有些像的,一看就感觉,手上有性命的那种,并且杀人不眨眼。”
陆佑庸叹道:“我们王爷……这眼睛甚么时候才气好呢?他现在退守长安,更是倒霉啊。”
公孙锷早就被这只秦王门下喽啰打败,不再说话,只是问他:“秋闱办理好了?此次女科羊城男女同卷,别的州县好笑话你们。”
白夫人摇了点头:“海堂那里会说,我本身有眼睛,不会看吗?但是海堂啊……这孩子,我看他一日不报仇,就一日过不了那内心的坎儿,他在我面前再如何装诚恳,也袒护不住那一股子的煞气怨气——你之前还和我说想把英儿嫁他,我看啊,英儿那一股天真烂漫,降服不了他,不是我嫌他,孩子是好孩子,就是脾气不班配……”她说到后代身上,不知不觉已忘了之前说的话题,一心一意替女儿筹算起来。
公孙锷讶异:“租庸调制虽说是积弊已久了,但他动税制,怕不是要获咎世家,现在田产都在各地世族豪强手里,之前按丁征税,世族占了莫大便宜,现在要按田产收税,世族们第一个不依,崔氏也依着他?”
白夫人已经仿佛又回到了那天的景象:“奇特,身上衣袍,除了料子好点,也并没有甚么特别纹样,身上一点配饰都没有,看不出身份,和那些锦衣玉带穿戴着的差远,但是你恰好就感觉,他是那种获咎不起的朱紫,在他跟前,说话大声了,仿佛都是轻渎。”
公孙锷道:“看来这税制鼎新,并非是至心要改,不过是给太子增加些名誉本钱,想来天子仍有甚么事受制于崔氏,要不然也不会甘心背这黑锅,白白让太子得了这佳誉,他倒招了骂名。他才扳倒东阳公主,现在应是要养本身名誉的时候,按说不该如此。”
白夫人一边解袍子一边嗔道:“如何是我眼皮子浅?就是公孙先生,你说过的刺史大人也很看重的那位,公孙先生都对他不一样,语气虽说有些随便,但是明显就是那种下对上的口气。”
公孙锷无语:“马屁精。”
陆佑庸道:“现在我是看不大懂皇上的心,若说因为王爷失明,将他打发去长安修陵墓也就算了,如何齐王、晋王,也不见如何经心种植,现在还白做恶人,还不如顺水推舟,便依了太子,推行这两税制,看太子如何下台。我冷眼看着,竟像是听任太子普通。”
陆佑庸却目光明灭,早已没了心机谈天,内心想着得立即找人去公孙锷那边探探,一边又和白素山对付了几句,散了宴却迫不及待的去找了公孙先生问,得知王爷已赶回洛阳,微微有些欣然:“怎的赶归去那么早?”
陆佑庸仍然非常高兴:“前儿我接到太子妃有喜的动静,还在想王爷伤害了,现在看来,我们王爷这上头,也非常有福啊!实打实的嫡皇孙!太子妃肚子里头的阿谁,还不知是男是女呢。”
白素山道:“据山荆说是的。”
白素山一怔,诘问:“公孙先生说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