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请讲。”
不知就里的墨冉有些犹疑的看向楚唯,她的神采暗淡不明,似是千百种情感缠绕在一处,难以明辨。
因着楚军将士打从内心惊骇这座诡谲的郁林城,清理的事情做的极其敏捷,不过一天的工夫,整座郁林城就被清理一空。
说着跃上马背,指着那报讯的兵士道:“前面带路!”
林清不知楚唯与卫离的过往,闻言微微吃惊,转而皱起眉头道:“蜀国公然不肯干休,但就算是蜀相亲临,也不消公主您亲身前去,就由臣去会会他,蜀国固然把控着益水上游,可也一定就真敢与楚国翻脸。”
“好。”徐阡只好把心中的担忧忍下去。
亭中置了一张雕工讲求的木桌,卫离正坐在桌旁闭目养神,在他身后,侍立着一名清秀的男人,这名男人,楚唯在洛阳照过面,固然未曾正式引见,却晓得他就是隐宗四影卫的首席,月影。
卫离那张已经与轩儿的童颜全然分歧的脸,再也不能蒙蔽她,终究,她记起了宿世的仇恨。
“恩。”
也不消卫离谦逊,楚唯和徐阡独自捡了靠门的位置坐下。
两人见楚唯和徐阡一同前来,毫无惊奇,齐齐迎上前来见礼,引着二人步入望江亭。
前发起定,楚唯沉默起成分开,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一旁的林清顿觉不当,赶紧上前问道:“公主,您这是――”
“哦?这么说,公主是盘算主张要嫁与齐太子了吗?”
难怪蜀国会不顾与楚国的友情,开闸放水,本来要为了要她的命,可卫离呢?他也是如许想的吗?他不再需求这纸婚书来搀扶齐逸了吗?
说着呈上一封薄薄的信笺。
楚唯举目望向益水,缓缓说道:“是蜀国丞相,卫离。前些日子益水几近断流,想来党项的堤坝已经再次屯满了。”
“哦?林将军不也说蜀国不敢与我大楚翻脸吗?若我有了毁伤,父皇又怎会善罢甘休?”
茶香氤氲,与那么多年来听风阁里缭绕的味道一模一样,楚唯的目光落在升起的水汽上,喃喃的道:“是啊,一句废话罢了,倒是我痴了,多谢卫相提点。”
“阿谁病秧子――”
“也没甚么大事,不过就是向公主讨要一半的财物,以及益江西岸四郡罢了。”
“这――这――”林清急得直顿脚,转头看向徐阡,在他眼里,楚唯或许会听他这位表哥的劝说。
她心知墨冉是碧血潭的少主,用毒的本领可说是天下无双,放心的由着他翻开信笺。
楚唯命人将宫中死去的汉人男宠妥当安葬,又令张韶景带领两万兵士驻守益水西岸的郁林、西平、交趾、晋兴四郡。
徐阡有些担忧的揉了揉她的头发,问道:“还好吗?”
月影闻言沉默的将抵在卫离背心上的手掌拿开,方才与楚唯会晤时,若不是仗着这只手源源送出的内力,卫离只怕早已不能支撑。
一匹快马奔至雄师前面,顿时楚兵跳上马背,一起小跑的来到中军处,禀道:“公主,江边不知那里来了一票人马,送了封信给您。”
……
“卫相是在威胁我吗?既如此,我只好修书进京,请父皇率兵去汉安与蜀国君主亲谈了。”
看着楚唯脸上的赤色垂垂退去,眼里也出现刻骨的悲戚,卫离缓缓的将一杯新添的清茶推到她面前,轻声唤道:“公主――”
“公主说的极是,可齐楚两国的婚约恐怕也是蜀国的心头刺呀!”
“公子,您――”
月影心中哀叹,昂首看向走入亭子的谷清风,满眼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