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的职位高是不错,但却不能等闲过问禁军的事件,军权是握在天子手里的百官忌讳。禁军六十岁退休领半俸,老弱极多。但即便以宰相之尊,哪怕就是加上枢密使,也没有才气淘汰禁军士卒,那是天子赐下毕生的铁饭碗。
“相公谬赞,下官如何敢当?只是都城地处平原,河道虽多,能够操纵水力的却很少。现在能够操纵的河道,都建有水磨务。为了来年不误了织布所需,下官想请废西水磨务,把那边改成织棉布的工厂。本来西水磨务所出的米面,挪到他处改用牛骡拉磨,也误不了事。如此一来,两不迟误。”
“相公,闲汉之所以是闲汉,是因为他们游手好闲,不是他们没有事做。场务里做活计是很辛苦的,那里比得上在街头上闲逛,酒楼瓦肆里混一混就有吃有喝?场务里最不成能招到的人就是闲汉。对于朝廷来讲,闲汉是没有效的人。”
梅询道:“要不,让四周的州县把放逐发配的犯人送入场务如何?现在开封府人犯都是送到郑州贾谷山采石场,每日吸石末入肺,死人甚多。如果改配三司场务,不独是有了人力,对犯人也是一项德政。”
赵祯有些奇特:“现在三司织布的场务,不是只忙了一个月便就闲了下来?下年种再多棉花,场务还会积存在那边?”
吕夷简放下冰水,拿起桌子上的折扇摇了摇,道:“都城北部五丈河两岸空位还多的是,三司固然再招人,把现有的场务扩大就是。”
如果不能够操纵水力,如何在都城里搞大范围的纺织产业?用人力天然能够,但这个年代哪来的那么多人力?大宋建国六十余年,人丁还在规复当中,离当年隋朝的户口数还差着一大截。如果再算上江南闽越人丁的暴增,中原的人丁规复更是惨不忍睹,开封城四周,底子就没有大量的残剩劳动力。
徐平摇了点头:“相公,事情不是如此简朴。那些织布的机具,都要学习了才气够利用,不是招人来就行的。并且这一年来,三司的新场务招了数万人,都城的人丁固然浩繁,也没有甚么闲人了,招人并不轻易。”
听了梅询的话,徐平仓猝道:“千万使不得!现在新场务的工人,都是每月领牢固赋税,衣食不缺的良善人家。在场务里做事,向亲戚朋友们说出去,在都城里是件有面子的事情。如果杂配进犯人,岂不是难堪?三司部属的场务,只能招夫君,不管如何不成以让人犯到内里做事!”
听了这话吕夷简不由笑了起来:“徐平,大家都晓得,都城里甚么人最多?天然是闲汉最多!为了这些闲汉,开封府程琳是操碎了心,如何会没有闲人!”
不过这触及到三司和处所的调和,触及到征税轨制的窜改,徐平做不了主。只能归去渐渐跟寇瑊筹议,由他出面,向朝廷提出此事。
吕夷简道:“你一贯心机工致,多有发明,三司赢利很多。如果真地有这类用人少又织布多的器具,天然是功德,如果合用当有犒赏。”
不自发的,徐平昂首向赵祯看去。赵祯皱着眉,只是微微摇了点头,没说甚么。
见徐平这也不可那也不可,吕夷简不快隧道:“依你所说,场务里在都城是招不到需求的人手了?那要如何?”
王曾道:“徐平说得有事理,那些闲汉如何能够是做活计的人?他们都是自小恶棍,失了廉耻之心的人,才会去放心做闲汉。这些人就是想出场务,也断不能让他们出来!场务缺人,还是别想体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