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微浅笑了笑:“好,也坐。”
徐平点了点头,这是最首要的事情,只要此事不错,本身不白跑河阴县一趟。
最后的一个黑瘦老头走上前来,模样有些畏畏缩缩,一样对徐平拱手:“小民蒋大有,本乡本土人氏。祖上积善,积年积储,家里有些闲田,日子过得去。前年从开封府传来一等上好的稻种,称作‘鸡头米’,只要小民家田里种得有。待制官人在县里的统统吃食,都是小民筹办。”
一顿饭草草吃完,董加意代表河阴的百姓向徐平献了本地物产,说了几句恭维的话,大师便就各自拜别。
姚泽广对徐平道:“待制,县衙鄙陋,住不下随行的人马。如果不嫌弃,离城不远的三皇庙处所泛博,固然破败了些,胜在殿阁浩繁。下官平常常常着人打扫,清算得整齐,能够下榻,不知――”
“那就是乡书手的事了――”徐平站起家来,“好了,你这县衙太小,我看除了你们两家,也再也住不下人了。我和带的人便到三皇庙去歇吧,姚县令,明天你找两个熟谙本地地理的人,明天给我做领导,探查汴口和河道。”
抢先的老者到了桌前,向徐平施礼:“小老儿董加意,到本年虚活八十三载,乡中最长,见过待制官人。”
不消问,这个蒋大有就是孙丰年口里说的蒋员外了,本县一等一的大地主。不过这县里老长幼少加起来就那么几千人,他这个员外也不过就是个村落土财主。徐平来到河阴县的诱因就是他,先在这饭桌上熟谙熟谙也好,今后少不了要找他。起码孙丰年一家的事情,徐平是必然要查清楚的,不会半途而废。
沉吟了一会,徐平看着两人,缓缓说道:“不过,那孙姓人家固然是流亡,身上却无县里写下的搬家文书。据他们说,这一季的地租已经交割结束,县里却拖着迟迟不办证明文书。我问你们,是不是有这回事?”
“待制谈笑,我们这县里连公吏的赋税都已经拖了几个月,那里还拿得出川资让人出去胡来!这类事情决然是没有的,县里没有多余的人手去做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