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大一会,小厮从酒楼里又端了个盘子出来,内里半只肥鸡,只是有些冷了。
“员外,你只是看到了大要上,不晓得我们之间的事。现在童大是洛阳城里驰名的大官人,到那里都有人阿谀,有使不完的财帛。我是他流浪放逐时的兄弟,这是甚么样的友情?那是比一母同胞的兄弟还亲!吃些酒肉不是应当?这那里算对我好!”
“可不是吗!”没毛虫一拍桌子,“杜员外到底是有学问,就是只可同磨难,不能够同繁华!现在他们都是大官人大员外,只要我没毛虫,还是个闲汉!”
杜二指着路边柳树下的桌凳对没毛虫道:“好些日子不见,我们畴昔坐着说话。”
喝了两碗酒,吃了一条大鸡腿,没毛虫的神采好了很多。杜二这才问道:“兄弟,我刚才见你出来,好不高兴的模样。如何,是在那里受了气吗?”
没毛虫冷哼一声:“童大官人?就是这个童大官人,一起身便就变了脸,不把我当作兄弟了!可爱病尉迟大哥,也不帮着我说话!”
“不瞒杜员外,我看上了酒楼里唱曲的映鹃小娘子,想给她购置处好的宅子住。都还没敢说买呢,二十贯不过是租罢了!竟然就不给我!不给我!”没毛虫一边说一边猛拍桌子。
没毛虫脑筋不清楚,还觉得童大郎真成了童大官人,手里不晓得有多少钱。不管童大郎给没毛虫多少,他都感觉少了,心中忿忿不平。
内心是如此想,面上却一点都不表示出来,满脸堆着笑,对没毛虫道:“兄弟如何如此说?我见你随在童大官人身边,也是吃香喝辣,过得挺舒畅啊!”
没毛虫紧紧盯着小二端来的盘子,见上面只要几个小菜和一瓶酒,嘴里嘟囔:“如何都是素菜?我又不是念佛的和尚!肚子饿了,有只肥鸡来下肚才好。”
杜二那里讲究那么多,从鸡上面撕了一条鸡腿下来,咬了一大口,满嘴流油,对杜二连连点头。口中含着鸡肉含混不清:“还是杜员外有义气,老是少不了兄弟酒肉!”
到了大柳树下坐下,杜二叮咛小厮上了茶来,问没毛虫:“我刚才瞥见兄弟神采有些不好,如何有甚么不欢愉的事?现在有了童大官报酬你撑腰,谁敢给你神采看?”
一听这话,杜二就来了兴趣:“到底如何回事?快给哥哥说说说!”
杜二拍了拍桌子,点头叹了口气:“唉,不瞒员外,我是气不过我那两位哥哥。这才繁华了几天?便就瞧不起我没毛虫了!想当初,我们在贾谷山采石务,在广武山,那是一粒米也要分着吃,有福共享,有难同当!现在,哎――”
“为样说来,他们起家了便就萧瑟你?岂不是只能同磨难,不能更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