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祁走到钟意的面前,伸手握住钟意放在身侧的手掌,唇角悄悄勾起,道:“我返来晚了,让你久等了。”
廊下的灯笼敞亮,屋中钟意帮着宁祁脱下朝服换上便服,一面问道。
“是。”
书房中的灯火敞亮,钟意坐在书桌边上,跟前是宁祁前一日翻开的兵法,上面零散几句讲明,墨迹犹新。
军中的事情闲了下来,宁祁去的也少了,只往兵部里去处事,钟意闲来无事,便常往铺子里头去。
钟意伸了另一只手握住了宁祁覆在本技艺背上的手掌,抬眸看向宁祁,“只是今晚不能在家里陪我吗?”
“是。”绿媛垂眸应了一声,小荑上前,将手中的披风挂到钟意的椅子上,然后冷静退出门外。
真正逼宫的,实在是恪王与宁祁。
钟意一页一页翻着桌上的兵法,从最开端的一页开端,一个字一个字今后看到最后一页,然后再重新开端。
“皇上才方才即位,按理可不是往军务上动脑筋的好机会。”
“本日进宫,怎的返来的如许晚,但是有在宫顶用过膳?”
绿媛摇了点头,“没有。”
“我们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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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因着亲外祖贪墨一事,东宫没法完整摆脱干系,一同被扣上了秉公枉法,贪污渎职的罪名,太子开罪被废圈禁,东宫一名虚悬。
钟意晓得。
着五城兵马司那点人就敢举逼宫之事?梁王又是如何这么快得知动静能把人拦在宫门前如许及时?京畿大营离都城百里,快马加鞭也要半个时候,如何上万的将士能够如许快就能到了宫中救驾?
宁祁是武将,也只体贴武将的事情,不管是之前的太上皇还是现在的新皇,如果要召见宁祁,不过就是军务上的事情。
“谢夫人。”
放下了车帘子,钟意看了一眼坐在本身身边闭目养神的宁祁,道:“这不过年也不过节,也没有灯会庙会的,五城兵马司的人是涨了俸禄还是该了例制,变得这般勤奋。”
宁祁点了点头,唇角悄悄弯了弯,“是,就只要今晚同夫人乞假,明日必然回家陪夫人睡觉。”
小荑回道:“今儿个是前户部尚书贪墨渎职一案里头的犯人处斩的日子,我们这条街上还算松弛,听下头买菜的小厮说,菜市口那边从昨儿就开端戒严了,都不让人畴昔呢。这到底这回要处斩的是国舅爷,身份分歧呢。”
宁祁的指尖在钟意不经意间蹙起的眉心上一弹,道:“你也说了,皇上才方才即位,想做一个勤政爱民的好天子,出了政务上的事情要抓的牢,军务上的事情也是一道要体味清楚的,这些日子里召见我,不过是为了体味南边军务上的一些事情罢了。”
宁祁唇边的笑意更大,抬手将钟意揽进的怀中,“听娘子的。”
“是吗?”钟意的眸光微微一沉。
枝头的花瓣寥落,蹁跹而下,屋中换上了新的翠绿盆景,门外新换上的秋菊含苞欲放。
钟意嗑了一粒手内心的瓜子,悠悠道:“才这个时候,街上的人就只剩下这些了,今儿是甚么大日子,是我不晓得的么?”
原是如此,案子定下以后,她倒是未曾在乎这些事情。
钟意望了一眼,宁祁已在铺前停下,正昂首往上望来。
弯月西下,桌角烛台的烛泪千层,一豆火光光晕昏黄,猛地颤了颤,化为一缕青烟。
“热水已经备好,你如果不饿的话,便先沐浴换衣再用膳吧。”
“那为何这街上还戒严至此?奴婢瞧今儿街上都没有甚么人呢,定是叫着步地给吓的,楼下的掌柜的说,今儿但是一盒香粉没有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