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星愁眉不展:“小公子,这……”
余锦年打量他的穿着,心下了然:“徒弟,本来的酒楼被小子我盘下来了,您如果找柳老板一家,他们许是已搬去了城北。”
老猎户这一下子听懵了:“……医、医馆?”
石星:“……”
“……”余锦年转头看了看季鸿,季鸿也刚好回眸来,二人相视对望半晌,似是想到了一块儿去。
“我不找人。”老猎户瞧他也是衣锦着缎的,便从背上取过箩筐,揭开上头的罩布,往余锦年身边凑去,“小老板,我是个卖野味的猎户,昨儿个夜里新打了几只牛尾狸,小老板您瞧瞧,要不买归去给家里人尝尝鲜?”
季鸿:“我不返来,你怕是要玩到废寝忘食。”
余锦年理理衣裳,不美意义道:“绞肠痧之吐泻不通,理用吐法,我只是用了些取巧的体例。”
商讨过琐事,底下又送来个觉得是大疫的病人,他口中㗒㗒不竭,腹中痛甚,四肢发冷,但是口恶却不能吐出,瞧着非常告急。
待屋里的年青哥儿出来唤他用饭,老猎户已在林中坐了好久,闻声叫声,才打了打身上的灰尘,进屋时又不由叹了一声,愁道:“唉,怕是要变天咯……”
余锦年用一只大碗,把炸好的牛尾狸块整整齐齐地沿着碗边码好,再顺次放入已经泡好的菇子和笋丝,搁入葱段、姜片,淋些许黄酒和秋油,最后撒适当的盐粒和蜂蜜,便放到屉子里去蒸。
季鸿将几块石头扔到桌上,问道:“那依你看,这石上是何寄意?”
那老猎户也猜出余锦年的心机,便将昨夜打猎的前后因果都与他说了,余锦年听罢也不由感慨:“这倒是一番奇遇了。”他嘴上说着是有缘,实在也是馋嘴这牛尾狸的甘旨,又传闻他是要拿卖狸子的钱给家人扯布,便做主将他筐里的牛尾狸都买了下来,筹办拿归去给诸人开开荤。
现在院中算上仆人厨娘,少说也有八-九口人,余锦年又快手做了清炖山药兔、鸡茸蘑菇汤,并专门为季鸿做了几道平淡的小菜。做好了菜,见季鸿还没返来,余锦年沉不住气地跑到院子门口张望,许是昨夜飘了些雨丝的原因,本日的氛围比昨日清爽一些,劈面宅邸的台阶前,拥了三四个小孩子玩丢石子儿的游戏。
余锦年想了想,目光定在石星他们方才拎返来的野兔野鸡上,石星恍然,脸上也暴露了不成置信之色,二人灵光一现,忙叫厨娘将鸡鸭兔都一块宰了。翻开这些野味的肚皮肠胃——果不其然,一样抠出了几个带斑纹的圆石头,有只山鸡肚子里竟沉甸甸地剖出好几颗龙眼大的石块来。
余锦年道:“啊呸!天灾便是天灾,天灾就是天灾,与女人有甚么干系?!如果一两个女人就能摆布国运,岂不是彰显他们那些‘为国为民’的大人们有多无能?”话是如此,却挡不住就是有人要借此大做文章,将季贵妃推到这风口浪尖上,背后究竟意欲何为,莫非是要决计调拨郦国公府与天子的干系?但现在季家虽得宠,但并无大权,搞他们家还不如搞闵家有赚头。
老猎户则对峙道:“你娘病刚好,就想吃这么一口野味,再等等。”
季鸿道:“先派人去找雪飞,我们也择日回京。”
牛尾狸因以树上果子为食,肉甘美暗香,咬在嘴里比猪肉嫩,比鸡肉香,并且在口味上恰当的有些甜感才气与肉质本身的甘嫩相辅相成,以是暮秋雪月时的牛尾狸常以酥梨做衬,深冬时的风腌制法也是以蜜酒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