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忌穿忧色的衣服,即便是在寿宴上,也不能穿得太素净的衣服。以是阿玛每年的千秋都过得低调而压抑的。”弘晳的目光不经意的往那步队中一扫,不由的愣住了,眉心一皱,“那是谁,那么大胆,竟然敢穿红衣服!”
“以是这一日既是阿玛的生辰,亦是阿玛最不想面对的日子。”
烟云深吸一口气把信翻开,展开信纸的那一瞬她目瞪口呆。
他牵着她步出院中,即将进入夏至,那些植被都是郁郁葱葱的,满目翠碧,阳光透过树叶裂缝洒落一地,劈面而来的暖风不愠不火。
“都雅吗?”她转了一圈,笑嘻嘻的问他。
“每年阿玛过千秋,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来巩华城祭奠皇祖母。”弘晳道。“皇祖母便是生阿玛那一日大出血而薨逝的。”
“四十五年了。”烟云喃喃道。“就算是人间贫贱伉俪有了续弦以后都鲜有人能对峙那么久,况。。。”况在帝王人家。
胤礽一袭明黄色蟒袍,端坐皇辇。头戴金冠,金冠上缀有十三粒东珠,腰系金镶和田玉饰东珠的段带,足蹬明黄色皂靴,皂靴上绣着秋香色的蟒纹饰。辇前十二扛画角,二十四周鼓,大小铜角各四金。二金钲,二杖鼓,二点头,二龙头,二金笛,青龙、黄直柄伞各二把,红瑞章伞二把,青赤方伞二把,青赤双龙扇二把,青赤孔雀扇四把,白泽旗二金。八个宫人各举着布道幡、告止幡、信幡、绛引幡走在前面。
“谁啊。”烟云顺着弘晳的目光望去,公然见着火线一群素服中的一件红衣格外打眼,前后的人都用非常的目光看着她,她却浑然未觉的模样。
她面红耳赤,连道:“信了,信了。”
烟云刚换上外务府送来的号衣,弘晳便排闼出去了,望着她眼睛亮了亮,满脸都是和顺的笑意。
“是。”
烟云扯了扯弘晳,颤颤问道:“若。。若穿了红衣,会如何?”
一行泪顺着眼角流下来,他却没看她,撑在地上的手有些酸了,他了另一只,瞥着草丛外不竭走过的人影,内心抱怨着也不知这步队何时能走完。
胤禄冷冷对她道:“把你这身衣服脱下来!”
采蓝抽了抽鼻子,眼中已有盈盈泪光,伸手缓缓去解身上的扣子,每解一粒都像下了很大决计一样,因为他的身子几近是贴着她,以是解起来也有些难度。
都城在凌晨时下过一场雨,地下仍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