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与贵妃俱是充耳不闻,面不改色,全无半点忧色。
莫贵妃微微一笑,屈膝施礼:“妾恭送娘娘。”
安怡当然要说本身能走,不然就装得过甚了。
这仿佛是要她劝梁皇后息事宁人的意义,但安怡很思疑,莫贵妃这话是不是反着说的。天下群众都晓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梁皇后和黄淑妃闹得越短长,对莫贵妃就越有好处。何况现在莫贵妃已经被皇后拉入了泥潭里,当然是把这潭水搅得越浑越好。
动了安怡的宫人恨不得将手剁下来,少不得齐齐向黄淑妃哭喊:“娘娘拯救!”
莫贵妃神采一僵。装了那么久的晕,兜兜转转,这个烫手山芋还是被皇后悄悄巧巧就扔到了她手里。坐山观虎斗,虎跑进了她的后院里;想趁机弄个鬼,她成了第一任务人,只能好,不能歹,但要好了,又谈何轻易?好吧,淑妃她不能直接动,那就只要下死手清算淑妃的宫人来替安怡出气了,不然别说是皇后这里交不了差,太后问起来也脱不掉干系。
安怡施礼谢赏,莫贵妃盯着她缓缓道:“经心伺奉娘娘,不要让娘娘过分忧心。不然娘娘如果为此再添忧愁,可不是我们的错?”
莫贵妃当然也不能逞强,淡然道:“这就是淑妃你不懂事了,不过措置几个犯了错的宫人,怎敢轰动圣上?有皇后娘娘的懿旨和凤印,又有圣上钦命本宫协理后宫的旨意在,本宫便是把这梧桐宫里的宫人尽数换了,也是分内之事。”言罢冷冷一喝:“还不脱手?”
肩舆抬起,梧桐宫里的宫人跪了一地,唯有黄淑妃还在呼天抢地的哭喊着不活了。莫贵妃毫不踌躇地跟着跪了下去,紧紧揪住梁皇后垂下来的衣角,满脸苦涩隧道:“娘娘息怒,都是妾的错,这才出了如许大的忽略。”
二人斗法多年,各有胜负,又因都生养得有出众得宠的皇子,就更是相互的眼中刺肉中钉。黄淑妃若说两句软话,莫贵妃倒不至于真的赶尽扑灭,偏她忍不下这口恶气,和莫贵妃硬抗上了。
内殿又传来黄淑妃的哭骂声:“好个皇后,好个贵妃,合起伙儿来逼迫我,打量我是个好捏的软柿子是吧?我要见皇上!”
梁皇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莫贵妃道:“太后和圣上一向都夸贵妃不错,本宫瞧着也真是不错,真正的王谢闺秀,沉稳大气。你辛苦了这半日,也不必跟本宫瞎淘了,歇着去吧。”我临时对劲了。
黄淑妃立时不寻死了,凶神恶煞地瞪着莫贵妃道:“贵妃娘娘也来打我的脸么?我倒要瞧瞧,本日谁敢动我宫里的人?皇上尚未开口,谁敢脱手!”
莫贵妃神采不善地看向梧桐宫里的宫人:“刚才都有谁在一旁服侍的?”
梁皇后双眼发亮,咄咄逼人:“甚么样的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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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不得方法之际,忽听莫贵妃在一旁道:“小安,本宫那边另有长生堂奉上来的碧玉膏,治这个是最不错的。稍后就令人给你送过来。”
江姑姑站在宫门外张望,看到皇后一行人就迎了上来,先给梁皇后请了安,再担忧地看向安怡,安怡不幸兮兮的看着她。江姑姑很快收回目光,严厉地问梁皇后身边的高贵仪:“娘娘凤体可还好?”
安怡跟在梁皇后的肩舆后一向往前走,只等梁皇后开口问她事情颠末。谁知梁皇后并不问她,而是躺在肩舆上闭着眼养神。然后她很快就发明,梁皇后去的不是中宫,而是宁寿宫。她忍不住又猜想,莫非还是沾了太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