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勾践哈哈一笑,大喝一声,一招电照长空,手中青钢剑直取白齐。白齐见对方突然脱手,不敢有涓滴粗心。身子赶紧避开,右足横扫出去。跟着从腰间掣出一对镔铁戟护住流派。那日围困荆轲,以多围少,他才赤手空拳。现在他单独接战鲁勾践,他那里还敢托大不消兵刃。
二人斗到分际,鲁勾践虎吼一声,剑声一沉,一把剑当作刀使,直劈下去。荆轲叫了声好,横剑一拦。双剑订交,荆轲顿时虎口发麻,长剑脱手而出,身子忙向后翻。胜负必然,鲁勾践便将剑势一收,顺手插回鞘中,模样非常萧洒,心道:“江湖上若再有人提及剑神二字,那可就是老鲁我了。”
天雷绝技使到酣处,剑气纵横,荡起灰尘滚滚漫天,模糊有风雷之势。荆轲快剑被对方霸道的剑势压抑,出招已渐有滯地。鲁勾践心头暗喜,心道:“你小子再不换特长剑法,再过三十招,必定败在我天雷绝技之下。哈哈,到时候可别说我老鲁欺负你后辈,胜之不武。这剑神的称呼可也就归我了。”
荆轲拾剑在手,抱拳说道:“前辈剑法高超,长辈甘拜下风。”他虽知对方将他当作盖聂,但他说话间从不以盖聂自居。鲁勾践心头万分对劲,面上倒是装成一副云淡风轻的淡然模样,笑道:“胜负乃兵家常事,千万不成一时胜负论成败啊。再说了,你可还是剑神啊。”他用心说出剑神二字,盼荆轲败阵以后顺势奉他为剑神。
卫鸯那日一世人困住荆轲田嘉,本觉得是十拿九稳,能成果二人。谁想盖聂俄然杀出,将他们打得落荒而逃,乃至功亏一篑。卫鸯心中忿忿自不必说,但对方武功实在太高,也无可何如。白齐便道:“卫兄大可放心,那厮中了我的寒阴掌,除非有内功高强的人肯自损内力为他驱毒,则必死无疑。我们只要暗中监督便可,等他毒发三日,暴毙而亡时。下他首级回邯郸,也未晚矣。。”卫鸯心不足悸,道:“那白衣人端的短长,只怕到了当时也不好动手。这里玄机庄庄主与我家有些友情,便先到他庄上去,请他也做个帮手。”他和鲁勾践也约好的在莒城玄机庄上汇合。虞仲也合适。白齐见他们已盘算主张,也不好多说甚么。他常日靠寒阴掌恶毒工夫驰骋江湖,正道人士对他极其不齿,他也不屑和他们打交道。当晚便单独找了一家馆绎住下,待得今早,也不见卫鸯来号召他。便欲孤成分开,正出了莒城,来到其间,正瞥见荆轲和鲁勾践在这里交上了手,他便悄悄暗藏起来。眼看荆轲脱手,精力抖擞,已全无中寒阴掌的迹象,心头猜疑。他屏息凝气躲在暗处,荆轲和鲁勾践脱手时都没发觉。但甫一罢斗,二人刚说了几句话,还是没能逃过鲁勾践的耳朵。
鲁勾践这时也探出对方剑法真假,垂垂变作半守半攻。他每一剑刺出,异化着呼呼风响,阵容极大。剑沉力劲,大开大合,一派剑道宗师风采尽显无疑。鲁勾践在这路剑法高低了半生苦功,号称天雷绝技,非同小可。他当初刚练这路剑时,半年内闭关不出。不觉中萧瑟他老婆,离他而去。待得艺成出关之际,欣喜如狂,反而对他老婆出走浑不睬会。每遇劲敌时,都是倚仗这路剑法取胜。他将这路平生绝艺发挥出来,又拆了十招,霍霍剑光中,已全取守势。
荆轲心道:“剑神二字我可担不起。”笑道:“学剑者只为寻求真正的剑道,其他浮名,不过尔尔。”荆轲这话可不是他对付鲁勾践之辞,实是贰心中所想。他自幼学剑,整天相伴,早就把这无情的兵刃当作了知心的朋友。鲁勾践心中暗赞:“你剑法虽比不上老鲁,但这番话却甚合我脾胃。老鲁是决然说不出来的。”蓦地喝道:“哪位朋友,鬼鬼祟祟的。还不现身一见!”一言甫毕,路旁矮坡后跃出一人来。荆轲先是奖饰鲁勾践好耳力,跟着看向那人时,不由得神采一变。此人长发披肩,面如白纸,不恰是那日在洞外用寒阴掌重伤本身的卫鸯帮手白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