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饼迎着人头,中指弹到它的额头,对我喊道:“南瓜,鞋垫!”
那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森森的白骨上挂着破布一样的碎肉,碎肉上充满暗红色的血管,像吸饱了人血的蚂蝗,泛着油亮肥腻的荧光,眼眶中只要两个黑洞,红色的脑浆不断地从黑洞中缓缓流出,透过黑洞,我乃至能够看到和豆腐脑一样的脑筋在内里悄悄的爬动。
“盗梦空间?没有,那是甚么?”紫衣忽闪的眼中闪动着猎奇的光芒。
我笑道:“紫衣,下午我就会把这个小说写完,你和你姐姐会有一个美满的结局,半夜十二点,你们俩会同时呈现在幽灵咖啡屋,到时我也会去,那是我们一起完成的序幕。”
而阿谁日记本,恰是《碎脸》这个故事的载体。摸着日记本,我感到仿佛在摸紫衣和紫衫的灵魂。翻开日记本,看着那一行行略显稚嫩的字体,我有种熟谙的亲热感。紫衫和紫衣仿佛就在我面前,一个仇恨的看着我,一个浅笑的看着我。
“是一部电影。报告了梦中梦,梦中的梦另有梦,如此无穷持续下去。到最后,配角根本分不清楚他是在梦中还是实际。”我揉了揉太阳穴。
但是,我瞥见了我平生中最没法接管的事情。
我重视到阿谁皮带扣,在心机教诲室阴暗的灯光中,蕴漾着流波似地光芒。我静下心再看时,才发明这光芒的活动是有规律的。两道光芒别离从皮带扣两端的玫瑰花茎沿着玫瑰花瓣向戒指滑去,又沿着戒指两段会聚到中间再散开,如此周而复始。
“不消谢,这不是为了你们,而是为了我本身。”我还是写个不断。
想到这里,我翻着乱七八糟的行李,从中找到一个日记本。我有把统统效过的东西都保存下来的风俗,因为我感觉每一样东西都是有生命的,不能随便舍弃。
“啥?”
月饼踱步到熟睡的蔡参身前:“皮带扣?”
别说这么做了,就是我光看也觉到手指头疼,杰克更加迷惑,几近又要夸大的大喊:“Oh!MyDod!”月饼把血珠滴到皮带扣上,赶紧后退了几步。
酒保不在,尚达不在。
半夜,我带着日记本,信心满满的走进咖啡屋。在这里,我将结束这个故事,然后持续遵循我早已被设想好的人生前行。
人头被弹出两三米,乒乓球一样在地上弹来弹去,稳住势子,又向月饼冲去。月饼一边躲闪一边弹着袖珍人头,像是手指顶了个灯胆,就这么一下一下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