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沉默了半晌，俄然径直将手收回来，低下头去，卸腰间的荷包与玉珏。
“你说的不错，十万马队不是小数量。朕若行此举，也只敢交到你的手里……”刘彻云淡风轻地一笑：“朕既让大将军享凡人难及之尊宠，也天然要行凡人难成之事。大将军向来从不与朕论弃取，此事也如以往，只依朕之意，极力成全吧。”
“我没有开打趣……”他又俄然反复了一遍，轻声道：“我的手，很暖吧。”
徐广云不予置评，只一言不发地悄悄望着他，那目光却像是能瞥见他的心底去，引得霍去病不由躲避了她核阅的目光。
“倒是巧了……”徐广云沉默地望着好久，俄然轻笑一声：“那两小我你可认得吗？”
“陛下厚爱，臣不堪感激。卫青实非想要推辞任务，孤负陛下的一番美意。”卫青忙解释道：“只是河南之战后，匈奴军队也接收前次失利的经验，加强了边疆的窥伺，向南严阵以待。臣觉得，我军此时冒然打击只怕落空了以往的埋没性与俄然性。且过于仓促策划，陛下又重托于臣十万精兵，臣只怕难达到陛下预期的结果。”
“女人既然怕我窥见女人与大将军的小奥妙，又为何要教我识字？”小丫头嘴角轻扬，转眼来望着李鸾。
霍去病细心端视了半晌，答道：“我只认得一个，是我娘舅的旧部，岸头侯张次公。”
“朕就是不想给胡虏喘气的机遇，既然已打掉了他们的右贤王部，这一次大可向单于本部建议打击。”刘彻抬眸望着卫青：“你放心，粮草与战马，朕已安排筹措。既然是大伊稚斜的单于本部，天然是要大手笔。朕此番欲出精兵十万，主动北上与匈奴开战。”
得知卫青年节要来，她心中的狂喜与冲突，终化作无声的期盼。可身在千里以外，却不知他刚给了承诺，却又被军务绊住了脚。
徐广云抬眸，与他的目光正面订交，意味深长地含笑：“不敷。”
徐广云未想到他当了真，忙出声制止道：“你这是做甚么？我只是开个打趣罢了。”
她却像是没有在乎到他的严峻，望着他手掌上错落的纹路，悄悄摩挲了半晌道：“如何霍校尉意犹未尽，还想要我再帮你看一看手相吗？”
李鸾轻声道：“他只说要年节时要来看望。”
霍去病微怔，仓猝粉饰地轻笑一声：“我不冷。”
那种感受，曾多少时，仿佛也有过。
“朕晓得有些难堪于你……”刘彻将他扶起来：“但仲卿你应晓得，在朕的心中，大汉与匈奴总有一场存亡决斗。”
卫青闻声沉默半晌，低眸朝着刘彻躬身拜道：“臣实在忸捏。”
“他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朕晓得把他留在身边，不是真为了他好，你也别再不舍得了。”
说罢，她不由玩味一笑，自问自答道：“也好，只是代价可不便宜。”
说罢，她抬眸望着他迷惑道：“但是如此寒冬腊月，为何你总穿得如许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