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的目光冷冷地在屋中细心寻觅了一番,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她口中所说的“天仙普通的女人”。
二哥只是含笑,仿佛并偶然接话,低头不语。
俄然内里传来一阵喧华之声,仿佛是几个女子之间在辩论着甚么,紧紧封闭的雕花木门被人从内里猛地推开,阿青仓猝转过身来,将我挡在身后。
“这都是小事,只是啊,你家的这个小mm……”那女子敞亮的眼眸将我重新到脚都仔细心细地打量了一番,目光终究又落在了我与阿青紧紧相握手上,鲜艳欲滴的红唇不由一抹轻笑:“延年啊,你家几代都是伶人,怎的这坟头上俄然冒出了青烟,竟也会生出如许的mm来。你就不要骗我了,诚恳说,这女人你究竟是从哪弄来的?”
“出去吧。”屋内传来一个委宛却透着慵懒的女声。
“姐姐心慈,但也是在这世道中浮沉多年,自是晓得,我们这类谋生的大多都是身不由己。”二哥没有顺着岚姐的目光看向我和阿青,只是低着头轻声附语道。
我错愕的目光与她清冷的目光交汇的那一刻,便读出了她眼中的惊奇。仿佛我还是太小了些,离天仙甚么的还是有些差异。
她怔怔地望着我,朝着我走上前来,我吓得忙把头瑟缩进阿青的背后,阿青还是稳稳地攥着我的手,不卑不亢地望着面前向着我们步步逼来的绿曜女人。
二哥沉默了半晌,忽而轻笑,附于岚姐耳边小声说道“姐姐聪明,自是猜得透我的心机。作为兄长,自是有任务为她指一条明路,才不至叫她明珠暗投。”
他转过甚来,看着有些晃神的我,一言不发,却暗自把我的手攥得更紧。
许是我见地浅薄,从未见过如此,让人没法不去谛视凝睇的斑斓女子。
二哥悄悄地叹了口气,面色还是有些凝重:“是的,这是我家里的mm,名叫阿鸾。”
阁楼内灯火透明,好像白天,琴音袅袅,曲曲委宛。
她回身望向站在岚姐身后的二哥,含着眼泪问道:“红衫说的是真的吗?就只是这个小女人。”
可阿青紧紧抓着我的手,把我带回到实际天下中来。
我不自发地有把身材向着他凑了凑,心中感觉也不由暖和了些许。
但是她不为所动,怔怔地望着我们身后的二哥。
我超出阿青的身侧,偷偷地用羡慕的目光望着她。
时而低眉浅吟,歌声清寒,时而又如冰雪初化,曲意回温。
“是方才彩韵她们几个筹议着作弄你。”身着胭脂红裙的女子赶紧上前来一把拉住望着我怔怔发楞的绿曜的胳臂:“跟李先生来的就是个小女孩,哪有甚么妙龄女子,你别听她们瞎扯了。”
十五六岁的模样,身着一袭水绿根柢、青白花色的外裳,身下青黛色的裙摆放开,好像乘与青莲之上。
我于阁楼之上,遥遥地望着她,几乎要被她把心魂摄去了。
二哥领着我们径直穿过一起隔着雕花的木窗棂不竭传出的温香软语,觥筹交叉,直到走廊绝顶的一间房,方才停下脚步,悄悄地敲了拍门,恭敬地说道:“姐姐,我带他们来了。”
见二哥还是不说话,绿曜又嘲笑道:“方才听闻,先生此次前来,身边跟着一名貌若天仙的女人。我如许急着前来,也是想看看,能入得了先生眼的,究竟如果如何的美人?”
我忐忑地伸出头望了望她,双手还是紧紧地抓着阿青的衣袖。
她操琴低吟,傲视生姿,眉间轻颦,双眸如晓月秋水,似能勾走人的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