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手里后,他先低头看了一眼,却见最上面的一张纸上是一幅画,画的是一只低头奔驰的怪牛。此牛头长三角、额生独目,体壮如山,钢蹄铁尾,虽只是用墨笔勾画而成,却透出一股迫人的威猛霸道之气,令人感受即便它的前面有一座高山,这怪牛也能奔上去一头撞倒。
跟着那肝火勃发的声音传来,四周的青莲、菩提、翠竹、绿柳忽地绽放出无量金光,如滔天巨浪向着中间的青年澎湃而来。
顺手将那黑球抛到墙角一个公用来盛放渣滓的木桶中,陈祎走到墙边的衣柜边,取出一套衣服穿戴整齐,再次运转由“金蝉蜕凡术”演变而来的易容改貌之术,窜改成金发金瞳的金蝉子形象,翻开静室的门走了出去。
他低头看了看脚下一片狼籍的竹席,伸开右手掌心向下,口中念诵道:“唵,揭隸糁满焰,萨缚赫!”
他的一身白衣已经被鲜血渗入染红,从衣服的多处破口能够清楚地看到他身材上遍及纵横交叉、深可及骨的可怖伤口。而这些伤口处都弥散着丝丝至阴至邪的玄色奇特能量,不时候刻侵袭着他这具千疮百孔的身躯。
他缓缓地摆正了遵循第十二幅图形扭得七缠八绕的手足,刚要站起家来,忽觉头颅一下剧痛,鼓胀得几近要爆裂开来。
在一方高低不见六合、四方无边无垠、渺渺莫测的奥秘空间里,一个面庞俊美近乎妖异的金发金瞳青年男人双手负后凭虚而立。
青年脸上现出一抹带着浓厚讽刺意味的哂笑,淡淡隧道:“数典忘祖之辈,背信弃义之徒,吾不屑与你等说话!”
“仆人!”摩勒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此次冲破关隘入定之时,他的脑中似是莫名其妙地呈现了一些断断续续地画面,但此时规复复苏以后再凝神去想,那些画面又模恍惚糊地只剩下一些零散残影,完整没法捉摸。
摩勒夙来将仆人奉若神明,见他慎重其事地叮咛下来,当即当真的记下,一个字也不敢健忘。
陈祎点头表示记着,转而问道:“摩勒,出去你的修习武功的进境如何?”
说着便将清算好的一份手稿递了出去。
面对四周铺天盖地而来的无量金光,青年仍带着那一抹讽刺的笑容凝立不动,任由澎湃的金光将本身埋没。便在那金光将他躯体连同地点的虚空一起扯破埋没的刹时,一点一样是灿然金色的光彩由崩解消逝的躯体内飞出,融入四周无穷无尽的金光当中,钻入一条被金光扯开的空间裂缝当中消逝无踪……
陈祎又问:“这些天可有事情产生?”
恢弘浩大的声音高耸响起,充满着这方空间的每一个角落:“末路穷途,何不皈依?”
陈祎摆了摆手,问道:“我此次闭关的时候应当不短吧?”
在青年的四周,有一枝青莲、一株菩提、一竿翠竹和一棵绿柳。这四莳花木高低均有万丈,根系皆扎在虚空以外的另一天下,摆列四方将青年困在垓心。
摩勒当真答道:“回禀仆人,你此次闭关足有七日七夜。”
“如此冥顽不灵,休怨吾等心狠!”
摩勒承诺一声后回身去找人安排此事。
“眼下只要这么多了……”陈祎搁笔后轻叹一声,随即脱手将那一大摞纸张清算一番分红薄厚分歧的两份。
摩勒躬身答道:“承蒙仆人不吝重金为摩勒谋得那门横练气功,摩勒这两年来朝夕苦练不敢有涓滴怠慢,现在已将那门气功练到靠近美满的境地了。”
陈祎应道:“出去罢!”
摩勒道:“昨日那位唐国公家的二公子李世民派人前来,说是将与一些朋友到南郊打猎,聘请仆人同往,时候定在两天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