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平摆手道:“安老爷不识本官,也谈不上失不失礼。本官此次前来,只为调查一件案子。日前有本城百姓杜山遗孀常氏前来报案,说杜氏兄弟遇害之事大有可疑之处。
常威虚劈了这一刀以后似仍觉震慑力不敷,反手又将短刀掷出。那柄短刀挟着一串震耳的爆鸣飞向大厅的一根柱子,夺得钉了出来直没至柄。刀身的震惊之力导入柱身,震得那柱子瑟瑟抖晃,房顶扑簌簌落下灰尘。
常威觉得对方用心坦白师门来源,这在江湖上也是司空见惯之事,便也不再诘问。
说罢,他将双手负于身后,抬头望着屋顶,似是不屑于再和安慕华多言。
世人面前忽有一道红光闪过,惊诧之下定睛看时,却见本来安温馨静坐在一旁研讨图纸,仿佛万事不体贴的安琪儿不知怎地一闪便到了那根仍微微颤栗的木柱之旁。
安慕华神采顿时一变,能在洛阳运营下这一份庞大师业,他对河洛一带吵嘴两道的权势天然做足了功课。面前的“风雷刀”常威他也曾有过耳闻,晓得对方暮年曾是横行河洛江湖的怪杰,为人亦正亦邪,武功极高,脾气过火,常常一言分歧便拔刀相向,一柄风雷刀杀人如麻。
安慕华目光一闪,拱手问道:“恕安某眼拙,尚不知这位……”
但一旁的陈祎却晓得安琪儿这一手毫不是甚么武功秘技,而是她西方火神血脉所具有的天赋神通。
从那次今后,常威销声匿迹,公然没有再在江湖上现身。安慕华也晓得他与杜氏兄弟的这层干系,先前采纳息事宁人的态度,坦白了杜氏兄弟的真正死因,便是顾忌常威的存在。
他回到洛阳后便传闻洛阳总捕头方才换了人。本来那位与他很有几分友情的总捕头解韬已经调任西京长安,而新任的总捕头宫平却还将来得及搭上线,不想杜家竟先一步将其拉拢畴昔。
那锦袍大汉淡然笑道:“本官宫平,方才上任不过数日,难怪安老爷不识。”
“你这位老爷子倒也风趣,竟教我爹爹对你这柄刀说话。”安琪儿一边笑语盈盈,一边伸出一只欺霜赛雪的素手,抓住露在柱身外的刀柄悄悄一拔,浑不吃力地将深深钉入木柱的短刀拔了出来。她将短刀举起看了两眼,撇嘴哂道,“这刀不过是平常精钢锻造,锻造的伎俩还非常低劣,又有甚么了不起的!”
说到此处,她握刀的素手忽地散溢出腾腾热气,厅内的世人虽都离她有一段间隔,却仍感受一股炽热非常的气味劈面而来,不由自主的齐齐变色后退。
安琪儿掩口轻笑道:“小女子不过是胡乱练了些家传的小把戏,让老爷子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