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以花弄影为首的这几个所谓“异人”手腕阴狠,行事诡秘,如何看都不似端庄路数,天然也不会至公忘我地助人成事。即便帮忙杨玄感拿下洛阳,也必然有所要求,只怕到时会请神轻易送神难。
“金蝉子!”花弄影从齿缝间挤出这个恨之入骨的名字,“此事倒也在道理当中,传闻他能在洛阳做偌大的买卖,背后依仗的便是极得天子欢心的云定兴。此次云定兴出征,他也该来着力卖力。”
雄师行进十数里后,火线忽地生出一阵动乱。杨玄感面上现出喜色,喝道:“火线产生何事?”
李密面色微沉,淡淡隧道:“不知花公子有何高见?”
杨玄奖含着肝火和轻视瞪他一眼:“如何没脱手?只是三两下便被人斩了!”
对此李密实在不敢苟同,自古以来争天下者,依托的都是民气兵力、韬略机谋、文臣武将,何曾传闻过仰仗几个有些神通神通的怪杰异士便能够成事的?
花弄影傲然道:“现在我同门的师兄刑戊便跟从在玄挺将军身边,休说那玄挺将军对上云定兴绝无败阵之理。即或事有万一,刑戊也可于万马军中轻取了云定兴的首级。不管如何,胜局必定在我,大帅又何必加快行军而使士卒劳苦?”
那探马见礼后禀道:“前面三将军的人马已经与敌军相遇,马上便要开战!”
杨玄感放声大笑,向摆布傲视道:“朝中公然无人了,竟派了云定兴这只会溜须拍马的小人率兵出征,的确将交战大事视同儿戏!”
杨玄感又问:“可知敌军来的是那一起人马?”
“你说甚么?莫非玄挺败了?这不成能!”杨玄感神采大变。
“呵……”一声轻笑打断了他要说的话,虽在行军途中,却仍然一尘不染、风采翩翩的花弄影驱顿时前,合起折扇向着杨玄感拱手道:“大帅,请恕鄙人无礼,不敢苟同李先生之见。”
说罢一催胯下乌骓马,抢先奔驰而去。
杨玄感身边有一个边幅清奇的中年文士,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两道飞入鬓角的浓黑长眉微微一蹙,催顿时前几步道:“玄感兄,常言道‘狮子搏兔,亦用尽力’,那云定兴虽是无能之辈,麾下人马却倍于玄挺,我们还是加快速率行进以防万一。”
披挂重甲的雄奎和黑袍罩身的刁竖一起呈现在花弄影的身后。
刁竖则阴恻恻地笑道:“固然一向看刑戊那厮不扎眼,早想着让我的小宝贝儿被将他啃了。那金蝉子竟抢在我前面脱手,便该代替刑戊来豢养我的小宝贝儿!”
李密将尚未出口的话吞回腹中,心中一向以来的不安又多了一层。
听了此言,杨玄感有些迟疑。这文士是他自幼了解的老友李密,其见地才干曾获得他父亲杨素的盛赞,他本人也是夙来敬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