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当惊奇地问道:“先生筹算走去那里?”
两路雄师与弘农坚城构成一个牢不成破的三角阵型,将杨玄感的叛军死死困在垓心。
杨玄感笑道:“法主放心,我自有主张。”
“先生,这杨玄感好生不识时务!”忠心耿耿留在李密身边的王伯当忿忿不平,“传闻他起兵反隋,先生当即放弃统统赶来向他献计献策,此人却多次将先生的金玉良言弃之脑后,合该落得兵败了局!”
城头的杨智积望着下方如大群蚂蚁般密密麻麻拥簇而来的叛军,感喟一声对身边的一人道:“一方墓碑、一套骂辞,便将杨玄感数万雄师陷于弘农,那位金蝉子究竟是多么人物?”
“狗贼焉敢如此?我不杀你,誓不为人!”杨玄感吼怒如雷,血红的双目死死盯着那老者道,“你又是何人?为何敢呈现在本帅面前?”
李密惊诧无语,抓着马缰的手终究有力松开。
杨智积派来的使者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瞧来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九,行动盘跚地牵着一辆牛车走到杨玄感马前。
杨玄感一语不发,用力加了一鞭,带领着因垂涎他承诺的女子金帛而早已迫不及待雄师,径往弘农的方向而去。
杨玄感在顿时摆手道:“老丈不必多礼,不知杨太守命你送了甚么礼品给本帅?”
说罢他策顿时前几步,将顿时挂着的点钢枪擎在右手,探枪悄悄一挑,将牛车上盖着的青布挑了起来。
杨玄感听着城头的喝骂,已经规复安静的神采再次变幻,以长枪指导城头厉喝道:“本日不屠此城,我杨玄感誓不为人!攻城!”
老者嘲笑道:“老夫不过是弘农一老朽,本已风烛残年,又何惧一死?”
看到杨玄感到了,杨智积当即派出十多名身长体壮、中气实足的大嗓门士卒,在城头站成一排,向着城下破口痛骂,将杨玄感的十八代祖宗由前到后又由后到前地骂了几轮。这骂辞显现出于高人之手,绝非只是一味地污言秽语,桩桩件件、一句一字皆是引经据典,有理有节。
但为时已晚,两支隋军分从东西两方而来。一支从洛阳而追击而来,由东都留守樊子盖亲身挂帅;一支是从长安派来救济洛阳,由西京留保卫文升带领。
杨玄感定必然神,陡得跳上马背,大步走到那老者面前,劈手一把抓住他胸前衣衿将其提在空中,面孔扭曲咬牙切齿地问道:“老匹夫,我父亲的墓碑为何会在你的车上?”
杨玄感大惊,一颗心随即堕入井底。
因为本来正在告急行军,叛军没有照顾任何粗笨的攻城东西,只是在来弘农的路上急就章地砍伐树木赶造了十多架粗陋云梯。
青布翻开后,上面现出的倒是一方石碑。杨玄感看到那石碑的款式时,神采便已大变,忙定睛看碑上笔墨,等看清石碑当中“隋楚国公内史令杨公讳素之墓”一行字时,面前顿时一黑,几乎一头栽上马来。
“小老儿拜见杨将军。”那老者颤巍巍向着杨玄感施了一礼。
他本就体力过人,大怒之下这一摔,竟将那牛车砸得垮塌散架,老者更是断骨折筋毙命当场。
杨玄感率兵来到弘农,才发明杨智积已经坚壁清野,扼守深池高城等待多时。
那人倒是樊子盖从洛阳派来的一名使者,他笑道:“金蝉子是西域来的商贾,现在也不过十四岁年纪,之前大师都只知他赢利的本领了得,直到现在才知他胸中另有丘壑。”
听到杨玄感一声令下,叛军当即抬着那十多架云梯开端打击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