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祎到室内换了一件衣服,披垂的头发却未再如时下孩童般总角,只用一根细绳随便地束在脑后。
长捷眉头微蹙:“现在我陈家持续后代卷烟的重担全在四弟你的身上。若你随愚兄入净土寺修行,我陈家血脉难道就此断绝?四弟还是安循分分地守着这份家业,等你稍长几岁,愚兄自会安排你娶妻生子,为我陈家开枝散叶。削发之事,今后提也休提!”
长捷忽地发觉身边陈祎的呼吸变得粗重,转头看时,才发明他已经汗湿重衫,神采惨白。
长捷摆手道:“你大病初愈,还是在家中诚恳歇息,让兴伯陪我去便是了。”
这时陈兴已经筹办了一些时馐祭品,用一个竹篮盛了,长捷将其提在手中。两兄弟从家里出来,结伴往村内行去。
“武功?”长捷稍稍愣了一下,随即恍然道,“你说的是我方才为你减缓颓废的法门么?这却不是武林中人修习的武功,而是净土寺入门的修行心法‘维摩心经’,我师门净土寺不但是佛门圣地,在修行者的天下里亦是所谓‘三正四奇’之一。不过为兄资质有限,又一向以为真正的修行当以参悟佛法为本,以是对这些修行之道只是浅尝辄止,至今也只是堪堪入门罢了。”
醒来以后,陈祎也曾用一面不太清楚的铜镜看过本身现在的边幅,倒是实打实齿白唇红的翩翩美少年一个。而面前他这位已经该称作“长捷”的二哥陈素却生得皮肤乌黑,凸目掀鼻,两耳招风,面貌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长捷这不经意的几句话却使陈祎看到了一个奥秘天下的一角,他主动忽视了二哥那非常显得陈腐的“佛法为本”的观点,诘问道:“二哥所说的修行者是甚么人?‘三正四奇’又是甚么?”
长捷的真气在陈祎体内循环一周,不但将他的怠倦一扫而空,更顺带着蒸****已被汗水渗入的衣服,倒是奇异非常。
陈祎点头道:“二哥且稍候半晌,小弟清算一下便带你去。”
陈祎体察二哥的表情,只是加快脚步在身边跟从。但他身材尚未长成,又是大病初愈,很快便体力不支,虚汗层层排泄,将内里的衣服完整渗入。不过他宿世接管过最严苛残暴的练习,心志已被磨炼得坚如金刚,固然双腿已经酸软非常,却仍咬牙对峙。
若非担当了这具身材的影象,陈祎实在难以信赖面前的和尚是本身的一母同胞的兄长。
叮咛了这一句后,他将右手按在陈祎的后心,将一股温醇绵和的暖洋洋气流导入陈祎的体内。
陈祎思忖半晌,摸索问道:“二哥,小弟也想拜入净土寺门下修行,不知你是否有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