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心有不安的太子妃必然会更多地吃下她所配的安胎药丸。
现在想来,如果将田佩蓉所买的药的数量积累起来,别说是打掉一个妇人的胎儿,便是给一头巨象打胎也充足了!
幸亏王芙已经风俗了大女儿出门跑买卖,只警告她现在恰是议亲的时候,可不能随便夜不归宿,免得被人非议。
想到这,她绷着脸问道:“听闻你曾经给太子妃开过方剂,是不是?”
这么多年畴昔了,斯人已逝,他每当回想起夏锦溪时,也老是想起她的好。
但是现在,看着在漏雨的茅草屋里沉甜睡去的女人,便能够猜到,她之前一向都没有睡好。
所幸太子妃早早停药,略微调度,应当对胎儿没有大毛病。但是就此打落牙齿和血吞实在也不能忍。
田皇掉队入内宫后一脸的体贴,连声指责太子妃如此不谨慎,明显怀着身孕却恰好往行宫折腾,如此周折,腹内的胎儿如何安生?
皇后几次命太医前去问脉,却被太子妃以内心烦躁,不肯见报酬由,全都回绝了。
这时那跪在地上嬷嬷道:“盛蜜斯不但把脉,还给太子妃下了药方剂,在行宫里时,那安胎之药,是整盒整盒地运送过来……”
这层层精密心机……当真是叫人讨厌!
只是内里的雨一向没有停歇的架式,而马车也没有修补好。
说着,知晚已经是委曲地红了眼圈,哭了出来。
到时,她可就没有外祖母当年的好运气,必然是要被降罪正法……
就在皇后请了几位要好的命妇与宫里的妃嫔一起饮茶的时候,东宫俄然传来动静,说是太子妃身下见红了!
这话一出,中间的嬷嬷立即喊道:“你扯谎!你明显几次三番让成将军送来药盒子,奴婢亲目睹到太子妃每日吞服那盒子里的药丸!”
就是因为如此,她才调集了宫里宫外有头脸的妇人入宫,毕竟太子妃的肚子保不住了,也算是牵动朝前的大事了。
她的内心一松,回身带着太医便走了出去,这陈家的女儿一看便是福薄之相,也不知能不能保住性命。
太子被母后诘问,一脸难色地咳嗽了几声:“也不算另请,只不过是太子妃在叶城时结识的一个小友,她略通医术,便在问安时请脉,闲谈罢了,也算不得别的寻医。”
整天复喝了一口老姜汤,淡淡道:“身为人臣,如何能逼迫殿下与皇后对峙……不过,殿下不能,又不是陛下不能……你不是说当年的娴妃能够也是因为这药方剂莫名滑胎的吗?”
待到了东宫,顺和帝不便利入阁房探看儿媳妇的病情,只在东宫外殿坐下扣问太子详细的景象。
为了让她睡得舒畅些,他尽力撑着腿,低头看着趴睡着的女孩,神采温和而专注。
太子妃俄然神采一变,对着田皇后孱羸地说道:“还请母后带人躲避,臣妾要……要出恭一下……”
这位田皇后当年能一起披荆斩棘胜利上位成为皇后,看来绝非偶尔。
如许也好,腾出了空位置,她正可让外甥女田沁霜入主东宫。
但是表哥仿佛被她按得神采更加痛苦,嘴角紧绷,俄然伸手推开她道:“内里的雨停了,该解缆了!”
不过知晚当时只查抄了泉水是否有毒性,并没感觉有不当之处。固然妇人有身是不宜坐浴,但是太子妃都是擦拭浇浴,应当也无碍。
知晚所用的,恰是外祖母当年独门的安胎之方,她一时忍不住想,当年娴妃滑胎,究竟是刚巧,还是有人决计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