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堤到底是个下策。”甄十娘神采淡淡的，“不然，钟磬也不会突破当年的誓词。”直言不讳地把周兵窘境说了，她话题一转，“若他也破不了阵，为大周三十万儿郎的性命，即便下策也不得不勉强为之了。”又道，“所谓慈不掌兵，为将者，毫不能有妇人之仁。”
沈钟磬张着嘴说不出话。
不愧沈钟磬甘心为她舍弃统统，她公然值得。
“……沈施主带兵破阵并没违背誓词。”圆通大师语气少有地恭敬。
“不要，我们不要……”沈钟磬兀自点头，“如许你就再不会血崩了……”
虽是布衣伉俪，但甄十娘和沈钟磬对周兵的影响不容小觑。
她一无所求，本日之事，怕是不好办了。
俄然之间，甄十娘发明，她一点也不舍得他绝望。
看着敬爱的圆通大师，甄十娘笑了。
圆通为甄十娘的夺目开阔念了声阿弥陀佛，“若贫僧献出阵图，沈夫人可否包管压服武将军放弃水攻之策？”
决堤淹阵？
“阿弥陀佛，沈夫人此言差别……”圆通双手合十，“当年贫僧救沈夫人虽是受燕祁天子所托，却并非想消弭这场战役。”
他不让爹爹去的。爹就是不听。
说了半天，没听到甄十娘答复，沈钟磬一昂首，正对上甄十娘一脸奇特的神采，他笑容僵住……曾经甄十娘病入膏霜的景象又闪现在面前，当初她就是因为产后血崩，最后差一点死了……现在，她又有了身孕，会不会……再血崩，然后变成不治之症……最后，回到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