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佩兰和武安侯皆是不成置信地看着这个马夫。
“荒唐!”天仪帝拿起一个茶杯就砸向马夫,马夫的头被砸得头破血流。
他期冀地看着黎青鸾。
随即黎青鸾走到陈佩兰跟前,死死盯着她:“你再给我说一遍?”
如果他为武安侯讨情,那便是忘恩负义,为天下人所耻,漫衍出去的流言他都能帮她想好了,堂堂钰王竟是不知戴德的白眼狼!可如若他不帮武安侯讨情,那么站在他身后的武安侯天然会与他离心,他便少了一个助力。
语罢,她头也不回地分开了,春花和红袖紧跟她身后。
看似事不关己的天仪帝在路过武安侯时,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沈卿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
“回皇上,是皇后娘娘亲手调了香派人送来,说是叫沉梨香。”王德禄轻声回道。
武安侯惨白的面色不知何时规复了些,他道:“当初你母亲抱病,寻医问药多年,毕竟不治身亡,我不忍瞧她,因此才萧瑟她。现在院子荒凉亦是如此。”
天仪帝目光定格在昂首的黎青鸾身上,又扫了一眼在场之人的密意,才道:“你要如何措置她?”
看着黎青鸾近乎喋血的眼神,陈佩兰打了个颤抖,一把推开她,跪到了天仪帝跟前:“皇上!您要为臣妇做主啊皇上!当初姐姐私通,臣妇才奉侯爷之命给姐姐下了药!臣妇并忘我心啊!”
烫手山芋扔给了钰王,钰王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他瞥了一眼武安侯,看到武安侯眼里的哀告,再偶然间扫过黎青鸾,倒是发觉黎青鸾的嘴边浅浅弧度竟勾画出极淡的笑意。
两人行动敏捷,将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给扔了过来,那男人抬起脸,眼角一道疤,胡子拉碴,看起来蓬头垢面,他怯懦地不竭叩首,不竭道:“饶了小的吧!”
“就按钰王所说的措置吧。”天仪帝看起来不在乎这些事,随便摆摆手。
黎青鸾直起家,冷冷看他:“当初我母亲死的时候没有我吗?但是她照杀不误,你也无知笨拙地轻信了她的话!是为虎伥!”
此次天仪帝倒是没有逼他说,而是悠悠道:“朕还是第一次见到操纵到朕头上来的人呢。”
“哦?从哪儿看出来的?”天仪帝看起来饶有兴趣。
她的话还没说完,“啪”一声便响起。
“不!不!不!”沈沧澜怔愣着摇点头,“不对!”他双目罩上了一层昏黄,像是不能接管面前的究竟一样,他捂着头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不是真的……”
“露安。”陈佩兰拿着帕子揩掉莫须有的眼泪,“当初如若不是姐姐……私通……”
黎青鸾却只觉这目光如同蛆虫普通黏附着她,令人恶心。
“走了一个丫环,来了一个主子。”天仪帝眸底冰冷,“这武安侯府倒是好本领,养出来的人一个个都这么胆小包天!”
“开口!”沈沧澜听不下去了,他本来想出来,但看到暮气沉沉的陈佩兰和沈露雪,不知为何停了下来。
“不忍?”黎青鸾嗤笑,“好一个不忍!你明知当初母亲抱病,还不伴随她,本身寻花问柳,将一个外室接进了府,如何能不让她心死如灰?”
“何况母亲但是救下了钰王殿下,你现在为杀了母亲的陈氏讨情,又欲意如何?”
沈露雪最早反应过来,扑上去也要还给黎青鸾一巴掌,却被黎青鸾紧紧扼停止段扔到了一边。
世人皆惊诧,循着声响看去,原是黎青鸾狠狠打了陈佩兰一巴掌。
天仪帝沉吟道:“你是指?”
“王德禄啊。”果不其然,天仪帝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