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岚抱着她,低头在她额上轻吻了下,感喟道:“好。”
顾清岚闭目轻叹,夜衾又轻声说道:“亦鸾,你为了提示我地底魔宫之事,燃烧了灵魂之力,故而哪怕琉璃镜将你血肉灵魂重塑,你也还是缺失了很多青帝的影象。
他想着又摇了头,感喟了声:“若那魔物极长于假装,我却实在也不能肯定究竟是何人。”
夜衾说着又顿了顿道:“亦鸾,我将你放入琉璃镜以后,那魔物被琉璃镜从你的灵魂肉身平分离出来,又趁着我还不能完整节制琉璃镜,从中逃窜了出来……厥后你化身云风,和心儿一起在独首山碰到的阿谁地魔,也就是它。”
顾清岚听她说着,就轻叹了声,抬手摸了摸她脸颊,轻声道:“心儿……你我再能相逢,你也刻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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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岚伸开双目,就咳了几声,倾身将一向堵在喉间翻涌的血吐了出来。
夜衾不语地望着他,怔怔落下泪来,明显他还是但愿好友能多驻留哪怕一刻也好,可心中又实在清楚青帝此时每说一个字,都是在燃烧本身的灵魂精气。
也就在此时,夜衾瞥见青帝眼底仍未消逝的淡淡光彩,俄然撤了真气,改成双手紧抱着他道:“亦鸾,我想起该如何助你摆脱那魔气……”
夜衾却只笑了笑,神采淡然道:“亦鸾,我已对你执念太深,必不能度过天劫,却唯有令你复活,才可解开这个死局。”
夜衾却不在乎地笑了笑道:“我说过是我对你执念太深,现在的局面,也是我各式策划的成果,我心对劲足,你又何必介怀?”
顾清岚在青帝身材中,哪怕青帝用魂力支撑的神态也到了极限,他垂垂有力昏沉,听到这句,对他微微弯了弯唇角:“念卿?”
如果任其将灵魂之力用尽,那就是灰飞烟灭,完整不存于人间。
他如许说,顾清岚又岂会不知?最后他将青帝肉身灵魂安排进琉璃镜之时,已模糊有入魔的迹象,别说渡劫胜利,常日修炼,也是稍有不慎,就会成了粉身碎骨、魂飞魄散的了局。
是留着这具身材被那魔物觊觎,还是干脆将之毁去,哪怕地脉的异变临时没法处理,也好过魔宫有机遇被人翻开?
路铭心一向眼睛眨也不眨地守在结界之旁,看他身上真气迟缓安静下来,扯去了周身结界,就忙冲上去问:“师尊?”
直到隔了很久,她才分开他,也还是昂首眼巴巴地看着他,低低地说:“师尊,不要再抛下心儿了。”
顾清岚也点了头,他当然晓得夜衾如果能肯定是何人,天然早就会奉告了本身,不会绕这很多弯子,他既然这么说,就是他本身也不能肯定那魔物究竟藏身在了何人体内。
她趁眼泪还未落下来之时,低头吻在顾清岚唇间,唇齿胶葛之间,带着他鲜血的苦涩余味,她却食髓知味普通,恋恋不肯分开。
夜衾不管不顾地将他的身子紧拥在怀中,神采已模糊有着猖獗的意味:“亦鸾,你要我眼睁睁看你骸骨无存、灵魂散尽,我却做不到!魔宫封印若只要你能翻开,那也只要你可封印!我会助你复活,重临人间!”
夜衾又笑了笑道:“亦鸾,你刚身为琉璃镜之主不久,经脉也不敷支撑法力,还是莫要在这里待上太久,免得毁伤身材。”
他看到路铭心抱着本身悄悄垂泪,又替本身擦去血迹,想到当年夜衾也是如此抱着本身,不由有些宿命之感,微微对她笑了笑:“心儿,你为何对我有如此多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