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参军队退役，安德烈改行做了差人。他瘦瘦高高，穿戴不打眼的便装，在一家水烟馆门口等裴芮，见到她便一言未发迈开脚步，表示她紧紧跟上。
安德烈的论述非常有层次，节拍和详略都掌控得不错，裴芮乃至不消让他就某些重点再反复一遍，或者补充甚么遗漏的细节。
“也是，也不是。他一开端觉得她死了，厥后发觉她还活着，就一向在找她。这几年，他接管的独一心机医治就是寻觅她，他统统的希冀和依托都在于找到她。就是因为她，他才没像其别人那样倒下。”
“那就直接开端吧。你捐了一颗枪弹当展品，有特别的企图么？”
“这有甚么好谈的？就是枪弹罢了。上了疆场的都见地过，有些人身材里还留着好几颗。”
直到这时，尹伊格才发问：“如何了？”
回旅店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灌音笔充电。
因为安德烈说得很直白：
连筷子也是成双成对的。
她把手机调成静音，抱臂靠在床头，盯着屏幕一遍又一遍，不知倦怠地把本身点亮。
如许干脆利索的响声，特别像畴前的她。
她放动手机，连呼吸都感觉不舒畅。
裴芮接的时候还惺忪着眼。
“不消，你去忙你的吧。前次季马说的那些，我根基上都能听懂。”
桌面上摆着两碗饭，两道菜，两个鸡蛋。连筷子也是成双成对的。
“我熟谙的那些当过兵、参过战的，大多都接管了当局供应的心机干预医治。那些没参与的，两个进了精力病院，一个在牢里服刑，因为闻声隔壁有人吹爆了气球，他把邻居从家里拖出来打成重伤――他觉得那是枪响，而本身还在疆场。”
她从上到下清算结束，伸手去抓外套。尹伊格把门推开一点，屈起手指敲了两下。
裴芮的手已经在门把手上了：“还记得我说过，我不太体味你么？”
他不再问题目了，一遍又一遍叫她的名字。过不了多久，连这最后一点动静也消逝了。
翌日朝晨，许笑琳四周找不到她，只好一通电话打到旅店。
“而大尉跟这些人都不太一样。”话锋陡变，他切入正题，“战役把他变成了一个……一个没有脾气的人。”
“……”
以后不管裴芮如何劝说，他都回绝再议论那位曾经的长官。
“芮芮。”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