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西郊的官道旁,摆着几张简易的方桌,陈旧的黄旗顶风招展,旗上“茶”字中规中矩。“啪――”,一只巨掌拍在方桌之上,震得筷筒咕隆直转,“老头!上两碗凉茶!”两个粗暴大汉大嚷一声,就着方桌坐下。
吴老贰表情大好,忙将那蓝衫少年拉过,摁到桌边,口中犹道:“来来来,一起坐下来聊聊……诶?你刚才说,你叫甚么?”
只见左边的阿谁大汉,脸上长着肉瘤,猛地将那茶水一口灌下,利落的“啊――”了声,“这鸟天!太他娘的热了!热死俺钱老三了!如果再行几曰,非得死在这路上!”
店家是个白须老翁,哈腰驼背,他见两人凶神恶煞,心头惴惴,仓猝应了一声,行动非常敏捷,很快便将凉茶奉上。
蓝衫少年忙道:“钱三哥!天然是你更短长些!”蓝衫少年模糊感觉,这二人脾气非常古怪,仿佛吴老二很喜好别人拍他马屁,而这钱老三,却喜好别人脸皮子丰富,更喜好别人说他脸皮厚。他用心投其所好,没想正说到钱老三的内内心,钱老三心中欢乐,又向之前那般,仰天大笑。
吴老二打了个哈哈道:“对对对,阿玉!哈哈,方才听你的意义,你也要去恶虎帮?”
蓝衫少年又抱了一拳,“阿玉……”
蓝衫少年莞尔一笑,旋即抢道:“江湖豪杰,本就该不拘末节、放浪形骸,钱三哥的姓子,也忒豪放了,让小弟心中实在是佩服!”他干脆好话说尽,竟将这两个活宝说的天上地下,绝无独一。
蓝衫少年滑头一笑,答道:“不错!恶虎帮么!鼎鼎大名!谁不想去呢?”
那钱老三不觉得意,顺手抹去唾沫,哈哈笑道:“吴老二!你也忒怕死了!如果那恶虎帮的帮主,晓得你这般怕死,定然不会收你!!”说罢放声大笑,震得林中鸟雀齐飞。
钱老三亦是收起笑容,正色道:“我们收到动静时,不是说他们已在赶去的路上了么,再如何说,也该比我们快上很多吧?”
“呸!”右边的阿谁浓须大汉将一口唾沫直接吐道了钱老三的脸上,两片嘴唇奇厚非常,呵叱道:“放甚么臭屁!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要死你死便好!别拖老子的后腿!”
少年替老翁拍去灰尘,走到桌边拿起行李,便欲分开。
此时,一个蓝衫少年忽将老翁扶起,安抚道:“老迈爷莫要忧愁,愁坏了身子,可不划算……”悄悄递过一块碎银,塞到老翁怀里。老翁一愣,看了眼怀中的银两,竟有五两之多,他卖一年的茶水都挣不到,当下破涕为笑,连连称谢。
蓝衫少年作了个揖,笑道:“本来是吴二哥!小弟有礼了!”他转眼之间,已将吴老二唤作大哥。吴老二却最喜好别人嘴巴涂蜜,当下心中舒坦非常,砸巴着肥厚的双唇,看这蓝衫少年愈发扎眼。
老翁再顾不得惊骇,仓猝上前禁止,可这些茶客多是骑马而来,这一下四散而去,叫这古稀老翁,如何能够追上。老翁哀叹连连,一屁股坐到地上,望着逃脱的茶客直流眼泪。
却听那吴老二忧心道:“这么多天了,也不知胡老迈、孙老四和王老五到了没有!”
钱老三迷惑地挠了挠头,忽的哈哈一笑,豪放道:“不错不错!看来,你这小子脸皮亦是不薄!却不知和俺钱老三比起来,谁更厚些!”
钱老三腾地站起,瞪眼着吴老二。
少年微微点头,谦逊一笑。
俄然,二人听到一声轻笑,不由转头看去,却见一个蓝衫少年向他二人抱拳,恭敬道:“二位豪杰!本来和小弟一样,也是去恶虎帮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