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遵听得此话,嘲笑道:“青溪城高墙坚,岂会让你们等闲得逞?”
方腊道:“本日你败于本座之手,就算本座不杀你,想必那天子老儿也不会留你性命。你若想死,本座大可放你归去,到时狗天子究查起来,天然会取下你的项上人头。而本座的雄师,仍然会踏进青溪县的城门。
方腊哈哈一笑,“本座在短短几日以内,便已获得了十万百姓的拥戴,猜想那青溪城内,欲要开门相迎的百姓也绝对不在少数。如此情势之下,城破只是迟早的题目。蔡大人如果不信,现在便可回城等待,不出几日,本座定会登门拜访!”
蔡遵听出他话中的威胁之意,心头不由一颤,要知他的妻女便在青溪,如果方腊真的攻陷县城……以后的事情,蔡遵不敢再想。
蔡遵闻言,一时语塞。这些年东南一带大兴花石纲,赋役沉重,很多老百姓就连起码的温饱都不成得。对于此事,他向来极其反对,何如人微言轻,除了无人时发发牢骚,再也做不了甚么了。眼下方腊如此相问,要他再说百姓过得承平,那是绝然开不了口的。
方腊见他冷静低下头去,当即续道:“苍糊口得水深炽热,可你尽忠的天子老儿整日醉生梦死、妄图吃苦,不但不励精图治,还将搜刮来的民之膏血献给西、北二虏,每年光是银绢便是数百万计!而你口中的拂晓百姓,每日起早贪黑,长年辛苦奋作,到头来,倒是父母不成扶养,妻女挨冻挨饿,蔡大人,如此世道,你若持续保护,不但不是豪杰所为,更有助纣为虐之嫌。”
方腊气力大增,休整几日,再下睦州,期间斩杀官兵上千人,以后连下寿昌、分水、桐庐、遂安等县。终在十仲春十三,将歙州攻陷,东南第三将郭师中战死。
蔡遵怏怏瞪了方腊一眼,欲要辩白,倒是无言以对。
方腊却道:“蔡大人,话已说到这里,本座便直言了,你若弃暗投明,助本座一臂之力,本座能够包管,城破之时毫不惊扰一户百姓,蔡大人也可保全性命,可如果蔡大人执迷不悟,那么摆布都是一死,本座倒也懒得脱手了……蔡大人正值盛年,此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何必为了那狗天子丢了性命。”
王寅拱手道:“此前神教的雄师一起顺利,连取数城,为了安定这些已得的城池,圣公不得不分出兵力留守。固然雄师一再强大,可此中并无多少是真正的神教信徒,能信赖的人更是寥寥无几。如果狗天子此时派兵来讨,这些城池的防备便是形同虚设。所幸之前我们阵容虽大,狗天子却一定放在眼里,我们另偶然候加派人手、弥补不敷。
狂热的呼声一遍遍反复,一向传出去很远,仿佛一场烈火,将这片大地完整燃烧起来。
王寅赶紧躬身说道:“圣公要取青溪小县,便如探囊取物,的确是轻而易举,可若要将伤亡降到最低,操纵蔡遵便是最好的体例。本日一战,全歼官军五千人,若要借此立威,已然足矣。接下来,若能以起码的代价速取青溪,便可将圣公的威名再传千里!”
方腊本日表情极好,耐烦要比常日好上很多,随口问道:“哦?双刃之剑?说来听听。”
身后一世人等赶紧跪倒,双手平举向天,齐声高呼:“光亮之火,普照大地,圣主遗泽,天下承平!”
方腊对王寅这番马屁非常受用,不由抬头大笑。
土坡之上,方腊看着两名教徒带着蔡遵拜别,转头向王寅道:“王寅,你安知此人定会与我们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