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阳心头一凛:“晓得是甚么人吗?”
……
未几时,城中各大赌坊再一次排开赌局。
“司主!”木九俄然换了称呼,两眼通红,哀告道,“您是谍报司司主,又是将来的紫微夫人,尊主不会放过您的!”
次日,暮阳醒来已是巳时。
“嗯?”甫一排闼进屋,黑暗中,蓦地被人从身后抱住。感遭到熟谙的气味,暮阳悄悄一笑,“你如何在这?”
凌月楼的合作因月扇坊的插手变得更加狠恶。作为旁观者,坊间自是少不了掀起一阵群情的高潮。
而身为当事人却退居幕后的暮阳却不见半丝严峻,“本坊主的人,本坊主信得过!”
初晓闻声她的话,本就冰冷的面色顷刻透出更深的寒气。
暮阳蹭了蹭他下巴,有些心疼,却问他:“你没听到坊间的人是如何说我的吗?”
暮阳除了平常巡查,更要去府衙高低办理统统,几近忙得脚不沾地。
这一日,暮阳与木九从城东瓷窑出来。两人坐上马车,暮阳俄然对驾车的初黎说:“改道,去柳府。”
为复仇而入金都城,现在,这偌大的柳府已然成为她名下的一处宅院。而面前一派高雅的气象却显得格外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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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离居里,暮阳卧榻憩息。千行每晚都会过来瞧她,亥时来,丑时分开。暮阳笑话他,怎生搞得同戏本里的狐媚鬼怪普通,半夜半夜来敲墨客的门。只是她不是墨客,千行亦非女子,更不是拍门进入,而是悄无声气地潜入。
这段光阴,暮阳一向带着她巡查柳家财产,即便去府衙或商会,也都是她全程伴随。别人不晓得,她却清楚,坊主日日将她带在身边,是在教她做买卖、探民气,教她策画和心计。
“带路!”
府衙大人明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私底下却迟迟压着月扇坊。他到底是因海阙、柳梦冉私奔一事记恨上了暮阳!是以,赌局上,揽馨居、音宵馆、月扇坊,各有看好。
实在,他想问暮阳:那你可托得过我?
来过无数趟的柳府,也看过无数次柳府地形图,这里的每条小道、每一座楼阁,暮阳都了然于心。
身先人沉默未语,她带着笑,缓缓道:“他们说――月扇坊主,心比日月,不但要在花柳巷鹤立鸡群,更要在金都商圈独领风骚。”
他摇点头:“没事。”
她沉默着,而木九煎熬着。
那一刻,他紧绷的心弦俄然就断掉了。
“暮阳……”喉结晦涩地转动了下,千行欲言又止。
“我倒但愿本身是那狐媚鬼怪,勾走你的心你的魂,再也不还返来!”温热的掌心贴上她胀痛的小腹,千行垂着眼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