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每次都如许!之前你与海公子在戈壁里对饮拆招,你是寻着知己了,却把我一人落在漠北堆栈担惊受怕了一早晨!此次又害我被绑了整整一宿!公子你总那么率性!再不想理你了!”红丫头委曲地抱怨了一通。
药膳上桌,木九紧跟着端了壶青斑白瓷梨花酿出去,千行便知这是暮阳赠送他的,当即满斟了一杯,笑言:“真是可贵。”
暮阳醒来已是下午未时。一碗归芪汤下去倒是镇静了很多。
回到月扇坊,暮阳早已累得疼得睡去。众姐妹悬在心头的大石终究落地。连着被五花大绑的红丫头也终究重见天日。
千行看向身边沉寂了好久的暮阳。暮阳俄然开口说归去,目光却一向落在墓碑上。“柳翰臣”与“杜落衡”并排而刻,当年“非卿不娶”的誓词毕竟灰飞烟灭。
待他走后,木一不屑地“切”了声:“吝啬!清楚是记恨我绑了他家如花似玉的丫头!”
木九悄悄拉了把她袖子,见千行作势要走,仓猝上前:“千公子不出来瞧瞧坊主吗?”
“咳!”暮阳正在喝汤,听他说的这般随便忍不住一阵轻咳,连带着小腹又痛了几分。
木九借着送帐本之便,探头探脑地扒在门口张望,遭来初黎一记冰冷的眼刀。她垂着头吐吐舌头,递上帐本正要走,听到坊主叫她。
千行扫了世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木一身上。
让人想不通的是,柳二为何选在此时风间浪口上筹办接办柳家家业?
“说实话,医学并非鄙人所长。桂枝茯苓丸之以是有效,是因为暮阳坊主先前所服用的一向是归芪汤,偶尔换药,服从天然不差。”千行耐烦地解释。
“木九,都安排妥了吗?”
PS:这两章虐中带甜,长浮表示要被千至公子吸粉了。你们呢?
“他凌晨返来后一向在屋里安息,说是晚间请坊主用膳。”后半句木九回得有些游移,也不知千公子哄好红丫头没,还是让应对所的先给坊主备晚膳吧。嗯,坊主教的,有备无患!
这边柳府灭门惨案闹得满城风雨,那边又传来柳二向府衙申请接办柳家家业的动静。一时候各种猜想谎言传得沸沸扬扬。
“好甚么?他又不懂医术。”木一白了她一眼,就去南大厅了。
“好,替我谢过千公子。”
“初晓那边呢?”暮阳看向初黎。
“女人家,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千行抿了口梨花酿,随口而答。
“已经派人盯着府衙与柳府,一有动静她便会亲身来报。”
暮阳沉默了会,抬眼看他,“想不开又能如何?娘亲死了,柳家没了,这都是究竟。柳家在月扇坊最困难的时候不遗余力地帮忙过,而眼下我吃的苦忍的痛也都是真真的,这不能相提并论,也不能两相抵消。”
“你可知,若放在平常,你这双手早就废了。”
那会是谁**,得以让柳二坐收渔翁之利呢?
千行道了声“好”,又说:“实在柳老还未下葬。”
暮阳半途又睡了一个时候,醒来用膳精力非常好――如果小腹不那么一阵阵绞痛的话,就更完美了。
“谁拐跑你了?清楚是你掳走我!”暮阳义正言辞地改正。
“红丫头如何了?”心细如她,一眼便发明了千行主仆间的非常。木九秉着合作和睦的原则并未将木一擅自绑架红丫头的事奉告她。
他忍不住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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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九叹了口气,喃喃道:“如果慕公子还在就好了。”
千行当即放下酒杯,轻拍她后背为她顺气,“唉,你真的是……”语气里尽是莫可何如。待暮阳略微好些,才说:“她觉得我被人拐跑了,担忧了一早晨,这才不欢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