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侯耐着性子,皱眉道:“我便是夏城之主,不知小……”
少倾,府卫首级急冲冲出去,禀道:“侯爷,有人揭了悬榜!”
“哦?”吉安侯眉头一皱,神情略显不天然,转而一扫而尽,法度落得更快。
背刀客将那尖角捡起来,合在掌中悄悄一搓,随后摊开手掌。
未几时,便已来到门口,放眼看去,但见门前黑压压的聚着一群人,此中有两个汉人站在悬榜前,一男一女,男人年约十七八,面相浅显,背上负着一把厚背阔刀。女子倒是个小娃儿,约模十来岁,两只眼睛极大,梳着两缕羊角辫。
“你便是城主?”
吉安侯执掌夏城极其亲善,向来视民如子。现在,听着府外公众那一声声哀告,心乱如麻,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青阳皱眉道:“那妖怪来无踪去无影,上哪捉?”
“什……甚么蹊跷?”小青侯埋头吃面,说话囫囵不清。
吉安侯笑道:“说得也是,本侯虽久处苗疆,但也常闻世人称道,正一教张真人门下弟子道法高深,可飞剑取首,惜乎不能得见。不知本日可否一开目睹……”
小青侯曲起食指,弹了青阳脑门一记,说道:“你方才不是说了嘛,那妖怪逢夜做乱时,必定会将牲口扔在城主府门口。到得夜里,我们哪也不去,尽管守株待兔。”
这,便是揭榜的异人?
霎那间群情鼎沸,嚷将起来。小女娃则朝那尖嘴猴腮的李掌柜,对劲的点了点头。
鸡汤面甚鲜,小青侯把面汤也尽数喝光,对劲地哈出一口气,抹了一把嘴,淡然道:“拿人财帛,替人消灾,管他有甚么蹊跷与古怪,彻夜你我尽管捉妖!”
“哗……”
吉安侯眉头皱得更紧,情不自禁的一怔。
“哼!”
待至栈中,日已响午,李掌柜见二人返来,笑眯眯的迎上前来,命店小二端出早已备好的鸡汤面。
小青侯大眼睛咕噜噜一阵转,心想:‘凡事豫者立,不豫者废,得事前做好最坏的筹算!’当下,摸出几绽银子,往桌上一拍,叫道:“掌柜的!”
“侯爷啊,拜请侯爷速速遣人进山入林,恳请婆婆前来降妖啊……”
“好说,好说。”小女娃站起家来,还了一礼,神情淡淡若水。
小女娃抹了一把嘴,淡然道:“城主客气,仙师不敢当!我与兄长师承于龙虎山正一教,师尊名号不敢言,乃是张真人。”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枚剑簪,漫不经心的在桌子上戳了戳。
夏城的城主名唤吉安东阳,执掌夏城已有二十余年,乃世袭三等侯,是故,又称吉安侯。城中闹妖他当然晓得,且早早便请了几位道法高深的异人前来捉妖,却无一例外都被那妖怪骇跑。
茫茫大地,浩浩寰宇,万物纷呈而林立,自古以来,妖类便与人类普通,保存于这乾坤六合当中。只不过,人的平生太太长久,仓促百年来去。而妖则享有千年寿命,足可谓悠长。然,有其利必有其弊,妖类有阴阳二相,阴生兽相,阳生人相,初生之妖与兽同,经得数百年浑沌,忽一日灵智敞开,辩明本我再生阳相。
青阳沉吟了一阵,踌躇道:“若,如果打不过妖怪呢?”
莫要奇特,这吉安侯是汉家天子分封的苗侯,自当遵守汉家礼节,而张应机则被汉家天子授以天师大真人位,如果张应机嫡传弟子前来,按礼,当以平级而论。
小女娃却故作听不懂,摆了摆手,冷声道:“那是千大哥妖,又不是山匪路霸,戋戋凡弩岂能伤得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