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边走边喝酒,林中突地闪出个小人影,拦在他的面前,歪着脑袋说道:“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闻声啦,你们要去捉妖怪吗?”
众府卫将酒瓮置于堂中,沉默退出堆栈。
“大蜜斯不成!”车夫与小丫头骇然,异口同声。
谁知,就在两民气下已横,意欲打将出城之时,俄然,面前局势急转而下,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数名府卫踏进店来,却并未携着强弓重弩,而是抬着数缸酒瓮。但见那酒瓮足有半人高低,即使有老泥封口也难掩浓香暗泄。
来者恰是阿谁小女童白思,青阳心中有事,也懒得理她,绕过她就走。
“哈哈……”
劈柴声此起彼伏,二人都未言语,你一刀,我一刀,仿佛在比谁更快。
一起上,小丫头欲言又止,车夫低着头,只顾看身前的影子,李锦苏安步于前,柔声道:“如果捉妖,定然凶恶非常,多一小我也多分帮协,夜里,我与你们一同去。”
说着,走向李掌柜,大声道:“奉侯爷之命,仙师远来除妖,实属大德大善,城中腌渣人等切莫叨扰仙师修行。马上起,四海堆栈不得再纳外客。”说完,朝着青阳三人按了按胸,大步出外,却并未率众分开,而是挺身于堆栈门口。
大起大落之下,李掌柜一颗心又短促下沉,哭丧着一张脸。
这一笑,又把府卫首级笑得失了魂,半晌,甩了甩头,憨然笑道:“小人多嘴了,如此般的人物,当然是仙家中人。几位仙师且好生安息,小人受命保护在外,以供仙师调派。凡是有事,几位仙师唤一声则可。”
白思身子一窜,又拦在了小桥上,眨着眼睛说道:“我问你话呢,你如何不答复?”
“哞……”大青牛大声啼叫,仿佛与他对话普通。
“哞……”大青牛仰起脖子叫了一声,铜铃般的眼睛里写满了温馨。
本来,本日一早,小青侯以二两银子打通了他,以是才有了城主府门口的一唱一合。至于,那妖怪是否翼展十丈,还长着一张猫脸?鬼才晓得!
这时,清冷的声音从后堂传来,世人寻声而望,只见由内栈入酒铺的进堂口站着一人,身姿窈窕苗条,脸孔斑斓若画,着汉家女儿打扮,背上斜插一柄宝剑,剑锷若飞羽,剑尾似火焰,莹光湛蓝,与身上的紫衣一衬,极其煞眼。
抬出去,抬甚么出去?
青阳持续劈柴,状若未闻。
小丫头与车夫心头一凛,俩人同甘共苦已稀有月,只需一个眼神便各自心领神会,只见车夫大步一迈,铤在了前面,身子微弯,右手已然攀上了刀柄,他身坚若铁,每遇强攻必定冲锋在前。而小丫头则掂起了脚尖,五指一张,已捞得月刃在手。
青阳、小青侯、李掌柜三人仓促对了下眼,齐齐暗喘一口气。
李锦苏却仿若未觉,轻声道:“我们走吧。”回身向栈内走去。
青阳神情一怔,下认识地嗅了嗅鼻子。小青侯大眼睛圆瞪,尚未回过神来。李掌柜从柜台下冒出个头来,小眼睛乱转不断,也不知又在打啥算盘。
府卫首级笑道:“大仙师果然豪放,可知此乃何酒?”
李掌柜怔了一下,然后一溜烟躲到柜台后,寻了块抹布来回擦拭,额头滚满了密汗,一双小眼睛不住闪动,不敢与那府卫首级照面。
年青人嘴角一弯,部下却重了,木料被劈成了一团渣,若无其事的再捡一根,以刀尖比划着木料,笑道:“天下之事有千万千千,即使眼里瞥见、耳里听闻也作不得真。就比如这木料一样,皮外粗黑,内里却非。”顿了一顿,又道:“人有人道,妖有妖道,二者截然分歧。既然是人,又何必去走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