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兑水?”青阳眼睛一亮。
店小二跌跌撞撞的窜出去,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神情慌乱,明显是从梦中惊醒。
掌柜的搭拉着脑袋、低头沮丧,明知小丫头是在讹他,却也无可何如,若暗中兜售,指不定小丫头真去告密他,若留着自食,得吃到何时?还不如贱卖,做买卖得学会忍耐,和蔼生财。
仓促扫了一眼,院中混乱而蒙胧,也不知妖怪埋没那边,心想:‘且斩上一通再说!’纵身跳入四方角落,横挑竖劈。
“笨伯!”
“呸,你打甚么算盘?”
二人按原路返回。
白想浑身高低如置水窖,背上一道伤口极其骇人,由肩头斜斜拉至腰间,深可见骨,内里血肉呈深紫色,明显是中了尸毒。很久,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竭力笑道:“差,差一点……”
夜已半夜,青阳抹洁净嘴,从天字‘丁’号房退出来,行经‘甲’号房时,斜眼一瞅,但见内里灯火已燃,模糊有人影附于窗上。
青阳蹲下身来,肩头刚好与小青侯的手平齐,小青侯对劲的拍了拍他的肩,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而后格格一笑,背着双手,掂着脚尖,一跳一跳的往回走。
青阳眉头一锁,一把甩开掌柜的,几个疾步窜入小院,横起厚背刀先来一个原地盘斩,刀光如雪炼,触刀却空空无也,并无人偷袭。
“妖怪,妖怪……”来人一向颤抖。
很多事凝点重重,非是他傻而不知,而是他懒得去想,懒得去问。
温和的月光洒下来,将她的影子拖得又斜又长,腾跃的法度是那般的欢畅,悄悄的笑声是如此的敞亮,让民气中暖意汩汩直冒。
院中充满着血腥味与禽类特有的骚味,李锦苏云眉微皱,强忍着不耐,轻声道:“掌柜的,人无事便好,身外之物何需在乎。”又对青侯道:“我们也走吧,我有些困了。”
小青侯捧着剑细细一阵打量,嘟着嘴巴,拧着眉头,较着不对劲,她甘愿这匣子里装着满满的金银,而非一把不能吃也不能嚼的剑。
飞沙走石,杂物四溅。
青侯奇道:“大蜜斯识得此剑?”
不是掌柜的又是谁来,现在只见这尖嘴猴腮的货,目露惊惧、面无人色,嘴里犹且乱嚷:“死光了,死光了,全死光了……”
听他说完,青了沉吟了一下,问道:“小二哥在那里?”
此时,青阳肩头一松,拄着刀定神再看,院内哄七八糟,鸡笼、鸭笼东倒西歪,更有半堵墙被方才一个横斩给劈塌了。
掌柜的挨了他一耳光,原地打了几个转,脑筋却蓦地复苏,一把抓住青阳的衣衿,指着隔壁小院,颤声道:“妖怪,妖怪……”
“掌柜的?”
蓝束奔芒,爆涨三丈。
本来,自青阳与小青侯走后,掌柜的心中忐忑难安,便提着灯笼在院中四下转悠,突听一声鸡叫,遂来到这院中一看,只见满地的鲜血,顿时想起妖怪一事来,当即炸毛乱叫。
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仓促一转头,小青侯来了,提着个灯笼,鄙夷的看着他。
青阳露齿一笑,把刀背在背上,提起酒葫芦饮了一口,踩着她的影子紧随厥后。远远一观,一大一小,一黑一白,格外夺目。
青阳摇了点头,对着天上明月灌了一口酒,来到院墙下,把铁爪往高墙上一扔,翻墙而出,待入杂院中,猫身于柴房东窗下,侧耳一听,烦复的呼吸声绵绵传来,探头一看,那年青人背对而卧,身姿若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