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想,白想……”
“碰!”
白乘风的手极白,手指尖倒是乌黑的,每动一下便似挑出一缕黑烟,在他的面前置放着诸多金碟,碟子内盛着的物事各不不异,有火辰砂,也有阴鬼土,有死物,也有活物。
“哪有……咦……”白思翘起嘴巴正想辩驳,俄然间感觉脖心一冷,身后股股阴风贯来,从速敲起锣鼓。
白想决计抬高的喊声嘎但是止,面前呈现一根手指头,那手指头愈来愈大,在他的脑门上猛地一点,白想翻着白眼,软倒在地。
俩人对了下眼,仓促向墓室奔去,一入此中,白想脚下突地一趔趄,摔了个背朝天,伸手在身下一摸,取出一个血淋淋的脑袋:“至公子!”
“白思,白思……”
白乘风刚把桃花美人扇扬起,壶中剑已临头,一剑插胸,穿背而出,消逝在祭台的边沿。
“你醒了?”
“天阴血尸……”
白乘风拿着两张符纸,走到祭台上,一张贴着她的额头,一张贴着心口,伸脱手,仿佛想抚一抚那对颤抖不休的玉峰,却又凝在半途,轻笑:“别怕,白某向来不喜用强,到得天亮,你便会乖乖的,当时,我们再亲热。”
“你放心,没人会来救你。这是一个游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你的阿爹,李老爷子想要借世人之力凝煞,再图别人;徐姬想要独吞宝贝,几位螳螂暗中窥测也有所图,但我却只想要你。”
白乘风手一顿,点头叹道:“唉,大蜜斯便是大蜜斯,养尊处忧、娇贵非常,看来,我们又得华侈些许时候了。幸亏,不会有人来打搅,白某做事时,最讨厌有人打搅。”
青阳心乱如麻,抱着李锦苏大步疾走,颠末白乘风尸首处时,白乘风的灵魂游离在半空,见青阳过来,吃紧的飘到阴暗处,深怕青阳将他一掌拍散。
此尸虽不具灵,也不具魂,但炼成以后,刀枪不入、水火难侵,端的了得。是以,白家从下九流,一跃成为江湖中的王谢。不过,却也因盗尸而惹人白眼,是以,便有了湘西贼一说。
扇中藏有美人尸,青阳却不知如何发挥,只得将扇子一扔,那半卷人皮纸上密密麻麻的布着符纹,仓促间也看不出端倪,顺手揣在怀里。
白想正欲追,转念一想:‘江湖险恶,蜀中距湘西足有千里,该当寻些宝贝护身,至公子已然死了,那桃花美人扇……’转眼一瞅,见桃花美人扇躺在角落里,三步并作两步冲畴昔,一把拽在手里。
青阳故作未见,阔步出墓。
蟾蜍鼓着腮,渐渐靠近。
见得此景,青阳肝火冲天,反手一掌将白乘风的脖子拍断,然后把他的脑袋一脚踢飞。喘了两口气,闭上眼睛,缓慢的脱下长衫往李锦苏身上一罩,这才悄悄的捧起她,心中怒意犹自难平。
李锦苏靠在他肩头,俄然动了一动。
“青,青阳,怎,如何能够……”白乘风按着胸口血洞,不敢信赖的看着面前之人。
“念你们年尚幼小,且带路有功,便饶你们一命。”
白思敲了下锣,却翻起了白眼,轻声说道:“这天阴绝脉是可贵,炼尸的时候也最忌阴魂扰乱,但是,莫非至公子不怕阿谁李老头么?江湖上说,蜀中的木工,湘西的贼,苗域的婆婆,邙山的鬼。那李老头就是木工头呢,一身本领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要血尸没炼成,反被别人给炼了,那样,我们永久也回不了湘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