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七道赤光绕着毒物飞来缠去,未几时竟将满空毒物食了个精光,随后回旋于来人背后,此时再一瞅,这七道赤光原是七类蛊虫,朱蛇、焰蛙、赤蝎、血蚕、火蛛、赭镰、丹蚁。(赭镰,红壁虎)
来者是个老妪,年约百岁,身材极高,身袭青布衣裳,并未作苗人装束,长得极丑,肤色暗黄,皮若桔褶,眉似吊柳,鼻若鸠钩,唇极薄,不见半分赤色。待收了那血眼,老妪看向身下特兰阿尼,微微一笑。
夏侯云衣一声惨叫,身子倒滚如球,待至地上,坚铁般的妖身将沿途将统统事物撞得稀烂。而青阳则喷出一口热血,抱着酒葫芦如纸片坠落,刚好掉在夏侯云衣的背上,正欲爬起来,腹中一阵狠恶搅动,“哇”地一声,再次喷一口血。
“来吧,以汝之魂,助我功成!至今而后,看这天下,谁还能阻我!”
“噗!”
“啊,吉安东阳!”
无坚不催的青煌剑破开皮肉直入内腹,鲜血激射而出,溅了李锦苏满脸。而青阳则突觉神海激涌如潮,一股神力勃然抖擞,将铁爪一甩,腾身上墙,再一发力,突入血海。以往,他极力一跃最多三两丈,现在却一窜十余丈。
玄黄、乌黑、血红三色光芒爆放。
“桀,桀桀……”
声音平平,波澜不惊,但世人却听得心中冷寒阵阵。
刹时,七道赤光已然将金桥冲散,母子俩人坠在冷街中,只见那七道赤光调头一翻,向血海中奔去,一起嚼魂食怨,将茫茫血海冲得四分五裂,嗡嗡一阵蚁响,已至血眼身周,半晌不断,绕着血眼一阵狂攻。
青阳抬开端来,凝睇着天上血云,血浓如浆,难辩了了,也不知青侯现下身处何境,暗想:‘这妖怪太短长,我又飞不起来,且有血云禁止,如何救得青侯?’一时候,焦心万分,突地心头一亮,想起了夏侯云衣咬舌头,便伸出舌头猛力一口咬下,殊不知,他浑身坚比金钢,再加上现在身受重伤,却连舌头也咬不动了。
从未有任何一刻,青阳如此惊骇过。甩了甩头,强忍心中惊惧,悄悄攀上她的肩头,极力将她翻过身来,细细一瞅,但见她眉头紧皱,面白若纸,伸指一探鼻息,微小浅暖。
“天之道,唯能者居之!地之道,唯厚者行之!人之道,唯德者居之!妖之道,虽有鲜异,然即入人间,亦当随人而为之!吉安东阳,你殛毙过火,难成其道!”
且不说李锦苏暗自走神,且说青阳方入血海中,趁着气尚未歇,挺剑再扎。
老妪身形一展,携着七道赤光,便欲朝山中飞去,却听小青侯大声叫道:“喂!你便是苗域的血花婆婆么?我与你徒儿是好朋友,同存亡、共磨难,一起对于妖怪,我有一事想费事婆婆!”
“酒鬼!!”
老妪笑道:“阿尼,此妖尚未尽伏,我需速回。尘凡骚动,你切莫在此久滞。”又看向夏侯兄妹,轻声一叹:“云衣,你此番妄自外出复仇,是劫是福,犹在两可之间。不过,此事却了,亦当与阿尼一道,速速返来。”
目睹此景,青阳眼目欲裂,胸中神力再生,身形突地加快,竟于千均一发之际,拦在了小青侯身前,酒葫芦荡起玄黄光芒,生生受了这一击,只见那玄黄墙芒是以一击而无声碎裂,而青阳本身则暗觉浑身欲碎。
李锦苏幽幽醒来,眸子微显茫然,待看清了青阳,衰弱道:“青,青侯,快去救她。”明显,她但愿青阳能去救小青侯,其实在二女心中,青阳虽是个酒鬼惹人讨厌,却常常能在关头时候窜改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