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徐,二人悄悄落在礁洞口,离那绛珠花另有五丈间隔,特兰阿尼昂首看了一眼,又对青阳悄声私语道:“稍后,我去取它,你别动。这花百年方开,如果此次取不来,那便得再等百年。”
目睹那绛珠花伸手可得,却与此时,从那花束下冒出一个脑袋,朝着那花一口咬去。
“嘘,随我来。”
青阳道:“世上如果真有那神人,若我赶上,替你传话自无不成。不过,如果那神人不肯来,我一介凡夫……”
那脑袋道:“有朝一日,你如果得见阿谁神人,可否让他来这湖里与我一见?”
“寒冰草可解百毒,绛珠草可生百毒,她咬了你一口,你已中毒,却不自知。”
特兰阿尼伸指靠了靠唇,拉着青阳的手,托着掌中辟水珠,向礁石缓缓飞去。青阳歪头见她神采凝重,心头也跟着一紧,大气也不敢出。幸亏,那独特的绛珠花只是不住的神驰披发着玉色光芒,并未吃惊。
“别哭了,别哭了!”青阳看动手中越来越弱的花束,大呼连连。
目睹那蛇涎即滴落于青阳的伤口,她却猛地一甩,小赤蛇被甩落草丛中,点头晃脑地翻了个身,又化作朱红长鞭缠在她的腰间。
“来不及了。”
蓦地,那镜子黯了一下,随即一个怯怯的声声响起:“你,你再与谁斗?”
“我信你,你捧着花过来。”
紫血渐淡。
青阳心中一松,捧着花束,凝声道:“你且宽解,青阳毫不食言。”
特兰阿尼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心跳如鼓擂,以来往到这湖中,她只闻声这颗脑袋幽幽抽泣,竟不知它也会说话。
“这,这便好了么?不是要以毒攻毒么?”青阳愣愣地问。
又是一拳。
“多谢。”青阳暗觉浑身高低已被那寒冰草叶灼暖,便欲抽回击。
特兰阿尼抬开端来,只见青阳正挤眉弄眼,而此时,那洞内的哭声却蓦地一弱。本来,青阳见这绛珠仙子受不得惊,因而便想,那我一向惊着你,如此一来,你便哭不下去了。
“阿尼,快看!”
青阳飞出铁爪,纵身向那绛珠花扑去,身形迅若闪电。
青阳眉头一皱,暗想:‘我就那么胡乱一说,上哪去给你寻甚么金甲神人?’
“别,把稳惊了它。”特兰阿尼轻声说道。
斯须间,柔光再放,珠煜辉灿。
等得半晌,那脑袋见青阳不答,还觉得他不肯,便又缩回了洞中,嘤呜嘤呜哭起来。
那脑袋长长的“哦”了一声,嗖的一下,又钻入洞中,呜呜哭起来。
这时,礁石下突地传来阵阵哭声,那声音极度幽怨,一阵阵,直往内心钻,仿若年青的女子因丈夫身故疆场而悲声莫名,又似白头老妇因年代逝去、斑斓不再,而哀声失啼。
小赤蛇张大了嘴,暴露一对小尖牙,碧绿色的蛇涎凝在牙上,欲滴未滴。
“啊!”
脑袋定定的看着青阳,因吐出了那口气,它较着委靡了很多,渐渐缩回了洞里。
特兰阿尼向礁石下飘去,青阳当即跟上,却听她再道:“现在唯有一个别例,那便是使她莫再抽泣。”
“扑落落……”
本来,它啥都晓得啊!公然,这天下间,但凡是个女的,都是古灵精怪,便连这只要一颗脑袋的绛珠仙子也不例外!
“我信你。”
青阳吼道:“兀那神人,你莫觉得你头戴金冠,身披金甲,手里还拿着根金光闪闪的棒子,便觉得我不敢与你斗,且吃我一刀!!”捏起拳头,重重的擂在礁石上,震得渣石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