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婆婆傲然一笑,淡然道:“阿尼,你只知那和尚身具大法,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却不知这奔雷血煞蛊的短长,如果不通我们的血蛊术,想要将它完整除却,那是休想!要不然,张应机张真人也有莫大本事,为何这几个娃儿却舍近求远,来到我们万毒谷!”
“哇哇。”
一声闷响,青阳晃了两晃,要倒不倒,因他手中抱着李锦苏,头也低低埋着,经得小青侯重重一敲,稳了几下,稳不住身形,当即便压着李锦苏向地上倒去。
“哼!”
“尚请师尊怜悯。”特兰阿尼软软拜倒于地。
小青侯道:“那小和尚说:‘几位施主,这蛊万分暴虐,贫僧也礼服它不得。便是你们的师尊,张真人怕是也难以将它尽除。切莫担搁,速速前去苗疆,寻访血花婆婆,她定可解得此蛊!’当时,那小和尚也没说婆婆在哪,我们也不敢担搁,冒莽撞失的跑来苗疆,历经千山万水,经得诸般磨难,若不是忽逢婆婆于夏城,真不知,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你说,我当不当怨他?”
情势急转而下,小青侯心中恸地一跳,眼眶便红了。
一听此蛊可除,世民气头纷繁一松。
放眼看去,一条白玉大道直通湖中,在那水天相接的处所,浮着一排青青竹舍,屋顶聚着点点光芒,一闪一灭,仿若天上星斗。
“婆婆!”
这时,李锦苏展开了眼睛,目睹他凑嘴亲来,又急又慌且羞且恼,伸出如雪柔荑,以掌心抵着他的嘴,极力的往外推。
青阳闭目待死。
“别,别……”
特兰阿尼柔声道:“你说出来,总会有人信的。”
特兰阿尼莞尔一笑,说完便回身去了。
世人不打不了解,经得这数日来的同住共行,竟与不知不觉间滋长了深厚交谊。
一个耳光扇去,李锦苏羞恼非常,浑身炽热难耐,胸中却凸起一股力量,按着青阳的脖子,挣扎着站了起来,瞪了青阳两眼,脸上却更红,眉梢一挑,拔出背后青煌剑,指着青阳。
特兰阿尼点了点头,心道:‘小青侯当真聪明绝伦,也真是难为她了,扯谎撒得真假难辩,连我也差点信了。现在,既捧了我师尊,又将一应缝隙十足堵住。如此一来,师尊想必已信得九分,且不得不脱手相救。’当下,笑道:“不过,你也莫要怨他,我们这万毒谷知者甚少,那高僧也并非成心相瞒!”又对血花婆婆道:“师尊,她们远道而来,又是张真人弟子,还请师尊施以援手!”
“你,你且起来……”小丫头挤眉弄眼,青阳体沉如山,她被压得五分五裂,语不成声。
这下,如果压得狠了,犹甚于亲上一口。
岛中屋舍大多毗水而建,这《听水阁》自是也不例外,且建得更加高雅。
“咦,莫非那高僧还说了些甚么,让你抱怨到现在?”特兰阿尼奇道。
“嗯?!”
小丫头看了特兰阿尼一眼,心头一跳,把头点得像鸡啄米普通,脸上神采却颇奇,说道:“本来你公然在场,那和尚拿的木鱼白晃晃的,就连那鱼锤也是白玉所铸,朝着我师姐一敲,便是一道白光。”
这时,血花婆婆皱眉一阵,慢声道:“都起来吧,老身并非见死不救,只是此蛊已然生异,再不能以奔雷血煞蛊除之,且容我想一想。阿尼,天时已不早,你且带几位娃儿去《听水阁》暂歇,明日再作计算。放心,几位娃儿既然不远千里来到这万毒谷,老身自会寻得体例除却此蛊。”
如许目光射来,小丫头愣了一愣,叹道:“此事说来奇特,你们或许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