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兰阿尼气极,人尚未落,长鞭已照着那人面门奔去。
突地,青阳又想起一事,便问道:“那来谷中比试的人,俱是女子么?”
“兀那贼厮!!”
那年青苗女不住的挣扎,劈面的万毒谷女弟子怒喝连连,一个个扬手捉刀,但却较着有所顾忌而不敢上前。
大家目瞪口呆,谁也不敢信赖,金花婆婆的大弟子,万里苗疆赫赫驰名的金蚕子,就这般被一把酒葫芦给敲翻在地。
既已杀了人,特兰阿尼更不罢休,将鞭一抖,指着面寒如铁的那人,喝道:“金蚕子,你若敢伤我师妹一根毫毛,便都死在这里吧!”说着,对身后众女弟子道:“都愣着做甚?他们既然敢在万毒谷惹事,即杀无赦!万事,自有师尊做主!”
“休得胡说,谁与你有旧!!”
“便在听水阁佐近,你随我来。”
“你如何擒他?他那金蚕蛊端的短长,不在赤魅之下,怕是你尚未近身,便如……”
“不知。”青阳点头道。
特兰阿尼笑道:“你晓得我住在哪么?”
青阳猛地一扯。
鞭若血箭,疾不成档。
殿外,晴空无云,碧如深蓝。
苗女惶恐欲死,目睹即被一鞭贯胸,却见那血光蓦地昂首,竟与千均一发之际,绕过苗女肩头,伸开血口尖牙,一口向那人咬去。
“大师姐!”
那苗女看了一眼青阳,脸上也是一红,吱唔道:“来人恁地刮臊,蹲在谷口也不出去,说是要大师姐亲去迎他!芸姜听他口出大言,心中气不过,便与他斗了起来。谁知竟不敌他,被他给擒了,说是大师姐去,才会放人!”
青阳站在白玉道中,本想跟上去看个热烈,何如却不会飞,只得怏怏地往《听水阁》走去,殊不知,天涯红影一闪,快若流星的扎下来,一把拉住他的手,腾入彼苍。
当下,青阳抱着那名唤芸姜的女子走向特兰阿尼,将那女子递给特兰阿尼,笑道:“青阳幸不辱命,方才多有获咎!”
特兰阿尼轻然一笑,扭着水蛇腰,朝着《听水阁》行去。
待至谷口上空,下方聚着一大群人,两方泾渭清楚,一方是万毒谷的女弟子,另一方则尽数为男。现在,在那群男人的阵营中,摆着一张藤椅,此中坐了个年约三十高低的男人,长着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怀中却斜斜抱着一名年青苗女。
特兰阿尼皱着眉头,话还没说完,突觉腰上一紧,原是青阳环住了她的腰,她心中一喜,正欲媚眼飞去,却发明时候与地点皆不对,便欲摆脱啐上一口,殊不知,青阳竟歪过甚来,仿佛要亲她一口,她心中更急,深思:‘莫非,是那蛊毒犯了,唉,朋友,真真不成呀!’
“呀!!”
目睹战端将起,那金蚕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却突地哈哈大笑:“阿尼何必起火,我那两位不成器的师弟死了便死了,谁让他们学艺不精?只不过,现在我们是来插手斗蛊大会的,现下斗个你死我活,难道伤了长辈间的和蔼?这位芸姜妹子,我但是连手也没碰过。倒是阿尼你,一见便要打要杀,全不顾你我昔日交谊,莫非是有了新人忘旧人?”说着,将那已被制住的年青苗女一搂,恶狠狠的看向青阳。
“斗蛊大会?”
那人笑道:“都说阿尼近年来养了条赤艳蛇蛊,端的了得。现在看来倒也不是花架式,只是不知可否敌得过我的金蚕?如果万一不敌,难道让美人悲伤?”
“哈哈,妹子总算来了。”
“这便是万毒谷的待客之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