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挺横眉冷哼,喝道:“三掌已经接完,那现在如何说?”
氛围压抑得可骇,有人谨慎翼翼地撇着秃三子,唯恐此时触了他霉头,有人则双眼放光看着栾挺,心中高呼明天有救了!
倭人,也就是日本人,他们早就听闻日本人在东北驻扎稀有量庞大的所谓关东军,想不到竟是如此放肆,在这奉天府的鸿沟就敢作出公开掳人杀人的行动。
来到哈尔滨技击总会的这两人,恰是沈骥与栾挺,颠末半个月的艰苦跋涉,两人终究来到了这里,一起探听,来到哈尔滨技击总会的门口,此时正等着门房出来通报。
说到这里,他那枯瘦的身子竟不住颤抖起来,显得极其惊骇,半晌方道:“另有一种,是倭人的军队,碰上了他们,青丁壮直接被抓去修铁路,直到被榨干最后一滴心血,而妇孺则更是鱼肉普通……最后就是像我如许的老朽,不是被当作练刺刀的活靶子,就是被马蹄活活踩踏致死,你说,他们能不跑吗?”
“哎呀,师哥,那不是迫不得已么,再说,现在我们都到了哈尔滨了,谁还熟谙我们啊,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晓得?”
沈骥与栾挺看着此人,心道这便是师叔,因而齐齐走上前去,正巧那中年人转过身来,倒是个蓄着三分长须,面庞儒雅之人。
洛海川倒是不慌不忙,先挥手让那门房退下,才面色一肃,气势凛然道:“何为八卦?”
“这才对!”
一见此物,洛海川的神情较着一愣,眼中闪现出回想之色,很久方才感喟一声,“师兄,我们两个好久没见了。”
但洛海川这个模样,实在不像是个习武之人,若不是门房实在叫出会长二字,沈栾二人只怕会误觉得这是那里的教书先生。
影壁之上,中间位置龙飞凤舞书着一个鲜红的武字,让人一看之下精力为之一振。
“两位,会长请你们出来说话!”
“这……”
这座宅子古色古香,进门便是一处小天井,再往内又是一方庞大的影壁,将表里两座天井隔了开来,让人看不到内里的气象。
沈骥与栾挺两人对视一眼,神情间都暴露一丝欣喜,顿觉这些天的劳苦折磨,都不算甚么了。
“师哥,我们是不是能吃顿饱饭了?”
“不错,不错!”
“嘿呀!”
“日……日本人,不好了,日本人来了!”
他这话气得栾挺根根头发直欲倒竖起来,三掌接完又三掌,这死秃顶是用心挑事!
秃三子一听,身形顿止,面色也有些丢脸。
贰心下倒是转着主张,好歹这才只是一掌罢了,不若再多与他过两招,再肯定一下也是好的。
沈骥还要再说甚么,俄然从大门内走出仆人打扮的人,两人一看,恰是先前承诺出来通禀的门房。
“快……快跑,快逃命啊!”
沈骥神情一凛,心知这是师叔要考校二人,面庞一正,道:“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者乃四正四隅!”
洛海川的面色和缓了些,浅笑着捋着长须点头不止,却又问道:“师兄可有信物?”
只要沈骥,他垂着头不住感喟。
子午鸳鸯钺本为一对,柳泉留给两人此中一支,恰是寻觅师叔的最大凭据,也是证明两人身份的物证,此时洛海川拿出别的一柄鸳鸯钺,天然便是他们要找的人了。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秃三子冷哼一声,又瞪了栾挺与沈骥一眼,寒声道:“你们两个臭小子明天年是走了狗屎运,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