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二叔矜持身份,庄氏为人凶暴,但他们这个宗子倒是规端方矩,一板一眼,也没有世家公子的傲岸,心甘甘心的去做个小县令,看模样,也没有涓滴牢骚。
宁衡呵呵笑着,还摸了摸鼻头:“都是往前的事了,已经畴昔了,畴昔了。”怕人翻旧账,他忙揽着人,提及了其他:“晚间要去宫中夜宴,夫人筹办如何安设树儿?”
有他媳妇在,谁敢杀上门?
屋里的宁衡也被吓了一跳,等听到这中气实足的声音,顿时勾着唇笑了。
宁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只感觉这个五弟从娶妻后窜改太多,已经让他看不清了,但这份恩典他却不能当作理所该当,面上带着感激:“就算如此,也委实辛苦弟妹了,你放心,待我余暇时定然会好生教诲小七,不让她再给弟妹添费事。”
当日说得云里雾里的,但,依着他的直觉,陛下恐怕不止于此。
他扯着腰带,褪了外套,在屋里软榻上靠了上去,嘴角还带着对劲,脑筋里还想到:
明显从他随口一句听娘子话要发大财时还看得逼真,晓得他是唬人的,当日还不屑一顾呢,这没两日就整日的把娘子说娘子说的给放在嘴边儿,不晓得他也娶媳妇了,要晓得他媳妇的名号提及来能吓到一屋人好吗!
“你还晓得本身往前是何呢。”月桥斜眼看了他一眼,讽刺了句。
正在工部里头忙着打转的宁衡俄然打了个喷嚏, 与他正商讨对策的柳主事忙把他手里的书策夺了畴昔, 一副嫌弃的模样, 恐怕他玷辱了书普通, 偏生还假模假样的说道:“我娘子说, 这打喷嚏打一个是有人骂你,打两个是有人想你, 小侯方才打了几个了?”
柳主事顿时笑了, 一脸的我娘子说:“就一个啊, 必定是有人在背后骂你呢, 小侯快些想想, 你是背后获咎甚么人了吧?”
四房人在一块儿,不免有些摩擦,便是对自作主张给她退了亲的宁七故意要刺上月桥两句,也碍于宁衡大刀阔斧的守在一边而不甘的歇了心机。别看她老是找月桥费事,那也不过是仗着月桥不姓宁的份上,而宁衡打小就胡天胡地的,性子又最是不好说话、不靠近,她还没阿谁胆量。
宁家三代的小辈,前头几个都在外头外放,宁策也不例外,在北边儿一个郡县里头谋了个小县令的位置,官职低,但事儿很多,一年到头可贵归家,此次也是借着陛下宴请各国使臣的由头,他才借此返来一趟。
宁树儿格外的欢畅。他是个爱热烈的,闲都闲不住,月桥刚把他放在地上,人就哒哒哒的跑到了窗边,垫着脚手扒在窗上一双眼睛直溜溜往下看,服侍他的两个丫头见这窗户开得不算矮,外头另有东西挡着,既碍不到他,也没有不平安,这才稍稍安了点心,眸子子也不时的跟着往下凑个热烈。
她不甘心,便扯了两个常日里玩得好的姐妹在一旁提及了小话,一旁的夫人们顾着说话也没重视,倒是闷不吭声的曹氏撇了那头一眼,悄悄在她夫君,宁家小辈行二的宁策耳边轻声说了两句,斯须,宁策便蹙起了眉,拍了拍曹氏的手。
往前几日,城里就有各国使臣入了城,诸如草原上的铁国和远一些的波国使者,不但仅调派了使者来,打头的还是王子和公主,为此,坤帝也派了两位皇子亲身迎入城里,安设在接待使臣的春晖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