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子固然风采翩翩,遗传了他丈母娘那如沐东风的浅笑,但迎亲那日产生的事历历在目,就因为这舅子的辩才之好,把他带来的一众小辈们给说得哑口无言,几乎连人都接不归去,若不是最后关头替代上了小舅子,他恐怕得成为金陵第一个娶不回新娘子的人,那丢脸才叫丢大发了。
被忽视的宁小侯挤着笑号召着小舅子:“华哥儿,还记得姐夫吗?”他指了指身后抱着一堆回门礼的人说:“这里头有姐夫专门为你挑的玩物,你定然会喜好的。”
安氏瞥了他一眼,有些迷惑这两日老爷怎不去那小妖精那儿了,只听得问,又想起了这茬,恨恨道:“还不是那月氏回门的事儿?”
“没甚么,”月桥淡然的撇开眼,扶正了月小弟,故意想斥责他两句,但见人眼巴巴的看着,一颗心又软了下来,最好只得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道:“下次可不准混闹了。”
“可,”宁全犹踌躇豫的吐出几个字:“可今儿已是第二日了。”
坐了半晌后,月老迈和月老二便赶了返来,两兄弟一进门,宁衡就感觉这屋小了些,月当家就够结实的了,月老迈更是魁伟,一个就当他两个了,宁衡想着他那胳膊上有力的肌肉,身子就模糊感觉有些发疼。
早在天气将要黑下之时,大夫人安氏便遣了好些丫头去莺歌院刺探动静,获得宁衡两个还未归家时,神采就阴沉了下来,直到天气黑尽,还未见人归,内心恨得牙根痒痒。
都是吃饱了撑着了是吧,别人家的事儿说得跟亲目睹到似的,他下认识的撇了眼灵巧温馨的月桥,暗道,到底谁给了谁气受?
安氏没好气的说道:“怎会没说,为了怕他不当回事,我还特地叮嘱过宁全儿呢,衡儿能忘,那宁全会忘?”
未等宁全回他,宁衡一把跳了起来朝外头冲,徒留宁全惊奇后跟着追在背面:“少爷,少爷,你慢些,慢些!”
不管如何,从宁家回门的肩舆很快便到了月家住那小院,院子大门,月小弟在原地走来走去,见这队浩浩大荡的人走来,眼一下就亮了起来,跟个小炮弹似的,一下就冲到了正下轿的月桥怀里。
“你就没暗里叮嘱过衡儿?”那月家才来金陵不久,不清楚这里头的门道也情有可原。
宁公脱了外套交给房里服侍的丫头,淡淡的蹙起了眉:“她又做了何事?”
“那位穿蓝色衣裙的便是那月家女人吧,看着可真美。”
有人说那月家女遭罪了,一入侯门深似海, 必定啊被那宁家人欺负得不成模样, 也有人说, 那月家女生得国色天香的, 定然啊还不晓得被那宁小侯如何培植呢, 也不晓得这会子是否不成模样了。
反之,如果男方在回门当日歇在了女方,今后,便生生被新嫁娘给压了一头,安氏记得本身当年回门,吃了午餐未几时,她娘便主动送她出来,还叮嘱她今后要好生筹算,半点不落人丁舌,而这月氏倒好,连端方都不懂了?
很快,宁衡就晓得是为何了,晌午入了席面之时,面对着大小两个舅子你一杯我一杯的敬酒,宁衡喝得非常艰巨。
都怪他新婚那夜受了凉, 这两日病儿还未大好, 不然红浪被翻,你侬我侬, 花前月下的岂是这些升斗小民能设想到的。
这个大舅子惹不起。
宁衡被灌醉了,这一晚自是回不了宁府。
宁衡第一回真刀真枪的被人灌醉,现在在床上睡得苦涩得很,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日的下晌才醒来,一向守着人的宁全一下扑了畴昔:“少爷啊,你这睡得也太久了,这都要入夜了,再不归去,只怕大夫人那儿不好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