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器的二公子伉俪身子一颤, 嘴角微动, 又垂下了头。
一副轻柔怯怯的模样,哪有半分当日在安家席宴上那趾高气扬的气势?
“以是二少夫人连目睹为实,耳听为虚这等良言也忘了?”月桥好笑之余的同时也不由得问起了阿谁教唆诽谤的人:“敢问二少夫人,那妇人姓甚名何?”
宁衡见此,低声问了一句:“你熟谙这赵大云?”
老夫人的反应同三夫人预感的普通, 只见她先是挑了挑眉,在二人身上打量了几眼,又挂上了和蔼的笑,摆摆手道:“说甚么费事不费事,不过是两个小辈们几句碎嘴罢了,值当不得两位亲身登门拜访一趟的。”
老夫人慈爱的看了过来, 刘三夫人和刘三爷忙上前两步行了礼, 身后的二公子和二少夫人也跟着施了礼, 待一见老夫人含笑点头后,三夫民气里一转, 把身后的二公子和二少夫人给拉了出来, 笑盈盈的说着:“这便是我家那两个不成气的,给你们惹费事了。”
三老爷发了话,便是夫人都得听,何况她?
旁的另有很多,那奶娘日日在她耳根前说月桥的好话,而刘二少夫人又受了三夫人影响,就理所当然的把月桥当作了别人丁中的那起人。
谁晓得,碰到个硬茬。
刘三夫人顿时蹙起了眉,不满这五少夫人漫不经心,仿佛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模样,只勾了唇角淡淡的说了句:“五少夫人不必过谦,实至名归。”
这般想着,刘三夫人渐渐的品着香茗,被忽视的不悦淡了很多。
这是月桥第一回明显白白的当着很多人的面儿自夸,并且她提及自个儿的面貌且涓滴不脸红,言语中还透出两分怡然得意。
下认识的,刘二少夫人忘了,只要她登了门,那外头要碎嘴、要嘲弄的始终要嘲弄、始终要碎嘴,毕竟旁人可不知她到底在宁家哈腰没哈腰,统归是进了人宁家门,本就矮了一头不是?
虽说也有这个启事,但这二少夫人更多的则是想在她身上找些底气。同月桥普通,刘二少夫人也不过是出世自一个小官家里头,若非是刚好碰到了刘二公子被派出金陵时受了伤被二夫人家里给救下,让刘家欠了他们一个恩典,她也不会在旁人妒忌恋慕的眼里高嫁到金陵刘家。
月桥顿了顿,撇开了眼:“那二少夫人如此针对我当真是显得没度量了些,”她撩了撩自个耳畔的发丝,稍有些唏嘘:“虽说我晓得自个长得让女人们妒忌了些,但古语有云,在女子的规训中便有提到过一点,不得妒忌,二少夫人身为诗书传家的妇人,这些自是比我这个乡间来的清楚,是吧。”
月桥心底“噗”了一声儿,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微微施了个礼,回道:“三夫人谬赞了。”
月桥一句目睹为实耳听为虚,让刘家二少夫人脸上火辣辣的,瓮声瓮气的道:“叫赵大云。”
今儿这弯了腰,还不知得被人如此讽刺呢?
宁家其他几个当家的都不在, 只留了宁三爷接待刘三爷, 其一也因着这二人本是同僚的原因, 且, 他们如果全都留在府中, 让刘三爷一个官员脸上也有些欠都雅, 毕竟是来报歉赔罪并非是来做客的。
“唉唉。”三夫人几人在右边坐了下来,立马便有丫头奉了热茶上来,等人都退了下去,三夫人这才惊奇的看着劈面儿的月桥惊呼:“哟,真真是好个标致的美人儿啊,平常听人提及过一嘴五少夫人样貌如何如何,这没见过真人儿还不能设想,待见到了人,才知那描述可不及五少夫人半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