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岑抬手止住他们想说的话,上前一步道:“七娘子若信得过我,我畴昔查探一番。”
林敢寂然点头。若依着他们本心,是不肯掺合这事的,水祸滚滚,任谁臂力千钧也挡不住一坝崩溃。但既然人都留下了,再发牢骚没有任何意义,唯有一心一力叫世人都满身而退,才是要紧。
世人都没有贰言,神采凝重地原路返回。
阿旺听得半懂半不懂,小脸尽是惊骇。吴娘摸了摸他的脑袋,牵着他的小手。
阿旺一见这景象仿佛猜到了甚么,吓得脖子一缩,拉着吴娘的手就要跑:“快躲起来,你们快来我家,快!”
“那为甚么弃用呢?”
“传闻内里的水|很|深,之前淹死过很多人……都说建这水坝冲撞了山神……”
“因为那边才能够有纸笔。”
赵老头父子俩公然震住了。
牛角坳地名如其山势, 两侧山崖缓缓上升, 状如牛角环绕。中间开阔处,因着克日雨水甚多,已天然冲出了数道溪流,泥水翻涌,也有枯枝和连根拔起的小树木浮在水面上。能够是因为山林被过量砍伐,沈砚发明这里土质格外疏松,再加上阵势,雨水冲刷过后山体更加薄弱。
才刚回到村掉队山口处,崔岑三人就敏感地发觉到村里的氛围凝肃又躁动。好些人家明白日大门紧闭,又有好些人脚步仓促往一个方向去,似模糊另有哭声笑声。
“上山时我看过地形,这水坝一旦冲毁,牛角坳两条溪床底子容不下。更可骇的是,乌镇这一带都是湿壤土山,不是石山,连月来经雨水冲刷,我怕一旦山体松动,周边几个村庄都要埋葬底下。”沈砚提着长裙脚下缓慢,往刚才有人指导的村塾方向而去,“现在我要寻个常常在四周走动的人,猎户也好,货郎也罢,崔侯,可否请你帮手?”
“爹,装不下那么多啊!”
“大侄儿,你奉告我,他们过来是做甚么?”
春雷已炸响,它还能撑多久?
崔岑大步跟在沈砚身边,顺势问道:“那我们为甚么要去村塾?”
半晌后,院外就响起了又闷又响的锣声。沈砚一时听得痴了,暴露几分疲态。
崔岑向沈复看去,这就不是他的事了。沈复点头道:“多谢林将军不吝伤害查明环境,我们这就回村,叫村长来商讨此事!”
若不是有这些人跟着,只凭他一人,他早就畴昔了。
钟意不等叮咛,自发道:“我去抓个返来,林叔你护好侯爷!”